第19节(2/3)

幸乃绕到公寓后面的一片空地上，抬望向二层，只有敬介家没拉上窗帘，荧光灯的光亮从窗那里透来。哭泣声比刚才更大了，接着是香喊叫般的声音。

一阵剧烈的摇晃将幸乃从噩梦中解救来，她拼命望向四周，视野中现了“东神奈川”的指示牌。

好一段时间里，幸乃都在等他打回来。在此期间，她渐渐觉到一阵照耀的困倦。

最初幸乃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她有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开始梦了，但那凛然

孩们若无其事地香叫“妈妈”。甚至连敬介，都发猫一般撒的声音说：“喂，妈妈，可不要抛弃我呀。”

“自己杀死自己是绝对不可以的。”

已经没脸见他了，再也不能继续向其他人撒了，自己本没有这价值。幸乃鞠了一躬，立刻逃离了此地。

追求即时起效的药果然立竿见影。忍着随时都会睡过去的舒适觉，幸乃抬起，看到了粉的。壮的樱树上唯一一朵，一朵樱。

到达公寓附近时，四一片寂静，连虫鸣声都没有，竖起耳朵却又能听到婴儿的哭泣。

周围的景如梦初醒般恢复了颜，就在此时，一个人影现在她前。

幸乃的指甲陷握的手心里，中每一个细胞仿佛都要叫嚣着炸裂开，烈的恶意在心中汹涌翻。“明明在那里的应该是我……”幸乃自言自语般小声嘀咕着。

香的半掩在窗帘后面，她神忧郁地仰望着天空。不要说梦中的样，就是跟幸乃最后一次见到她时比起来，整个人的觉也截然不同了。张扬的觉消失了，即使离这么远，也能看到她苍白的肤，以及凹陷的脸颊，然而她的肚却莫名地鼓了起来。

随后，一阵更大的哭声传来。香再次向幸乃鞠了一躬，然后就像要遮丑似的拉上了窗帘。

那个瘪的声音如此说。幸乃不记得他告诉过自己这么说的依据是什么，于是从外的袋中拿手机，第一次翻了“八田聪”的号码。她期待着对方有能让自己获得救赎的方法，所以毫不犹豫地了通话钮。可是，阿聪并没有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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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山站了车，幸乃目不斜视地径直朝敬介的公寓走去。怀抱着折扣商店的购袋，念叨着“我只是要把这个给他”的借，她一直走了半个多小时。

香声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她突然望向天板。不，她望着的，是屏住呼看着这一家人的幸乃。

幸乃睛都不眨一地盯着那间房。突然窗边站过来一个人，不知为何，幸乃一时竟没能察觉那是香。

那张脸不断膨胀，渐渐变得像个怪一般丑陋，在一个瞬间又猛地爆开，里面竟然飞了香的脸。

香继续笑着，她的嘴却动了起来。幸乃上就明白过来她在说什么。敬启，田中幸乃小……敬启，田中幸乃小……敬启，田中幸乃小……敬启……敬启……敬启……敬启……

“喂，你是田中吧？”

耳边传来一个饱温柔的苍老声音。草正朝着她走过来，步伐定得本不像一位老人。

就像听到了她的声音似的，香看向了这边。然而即使被发现了，幸乃也没有移开视线。清冽的空气中，两人的目光汇到了一起。

幸乃跑过整个住宅街，手上的袋随着脚步不停发声响。就在她觉得已经撑不住了打算停来时，在附近发现了一个儿童公园。公园比大路上还要更暗一些，连里面有没有人影都看不来。幸乃放心来走到旁的椅上坐，从书包里把药拿来，不用就直接吞了去。

了电车，幸乃努力迈动虚脱的双脚爬上楼梯，换乘了横滨线以后，她终于小小地呼气。后背已经完全透了。透过车窗可以看到千家万的灯火，这样的风景她看过不知多少遍，今天却觉得格外新鲜。

香先颤抖起来。她好像突然恢复了神智似的眨了眨，转看回屋里，过了一会儿才又重新望向幸乃，接着浅浅鞠了一躬。如同是在同她一般，如同是在与她分享痛苦一般。

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一直以来的那个念在心中闪烁。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去死呢？发脾气似的在心中诘问时，她猛然想起了那个声音的主人。

幸乃突然察觉自己开裂的嘴渗了血，铁锈的味在中散开。一被独自留的孤寂随之而来。不可能送去的礼在手中突然显得格外沉重。自己为什么会拿着这东西呢？幸乃觉得很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