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杀 第114节(2/3)

也可能是不敢。有主和意向的官员陆续因为意外离世，众人都不是傻，看看死掉的那些人，再看看待在南京陪妻游山玩的陆珩，谁还敢唱反调。

很好，陆珩原本是怕王言卿心里不痛快，现在王言卿没事，他心里倒极其不痛快了！

也没法立刻络起来。但陆珩见针地在她面前挤兑傅霆州，为了贬低傅霆州什么词都敢用，她突然觉得无所谓了。

她说到一半，觉陆珩的手指锁，夹得她指都痛了。陆珩意味不明，问：“卿卿，你在替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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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说句公话而已。”

从前，譬如昨日死。现在她的夫君是陆珩，还在乎以前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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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战前夜，王言卿和陆珩城，登上山坡，眺望广阔无垠的海面。

“因为东瀛，民不聊生，许多倭人外逃。”

之后明军又几次和倭寇战，实战中涌现许多将领，比如士自学兵法的胡宗宪，登州武将家族的戚继光，朱纨的旧俞大猷、卢镗……

职业的打不过领钱的，领钱的打不过天生喜的，傅霆州把这些人招募来，单独编队，对倭战斗力立刻获得极大提升。

王言卿这段时间在江南，见到了形形的人，她意识到那些飘在海上落草为寇的海盗，未必就是天生坏。伍胜其实有句话说得对，人都活不去了，谈何忠孝仁义呢？

所以，明日这一战至关重要。

“为什么？”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放开海禁呢？”

会吗？陆珩这次没有再给她编织丽的梦，而是说：“我不知。”

“不是。”

人的贪无穷无尽，只要有利益，就会有争斗。人的贪婪不止，战争就永远不会结束。

“也不是。”陆珩说，“这些最多是外因，倭人一共才多少人，能逃来多少；海岸线就在这里，不是西洋人也会有其他人，他们不造船，沿海就没有斗争了吗？倭寇最源的起因，其实是海禁。”

如今和倭寇开战已到达攻阶段，他们对上的不再是小零散的海盗，而是真正有组织有纪律的武装势力。若他们能打败徐海，之后全力对付汪直，朝廷的胜算立加大许多，若明日这一战失败……那徐海和汪直相互合，拖着他们两线开战，朝廷军疲于奔命，越发难以取胜。

王言卿说：“行了，我并没有介意你们怀疑我。他是主帅，所有功过都算在他上，骤然听到对手的兵力署，想再确定一无可厚非。”

“沿海和陆不同，这里人繁多，地不够耕，自宋以来，浙闽许多人就靠生意维生。朝廷令海禁后，他们断了生计，只能各地窜，悄悄运货，想方设法躲避官兵追捕，逐渐演变成海寇。如果人和地的冲突不解决，即便平定了这一批倭寇，再过几十年，还会发展新的问题。”

别小看平民百姓，江浙多丘陵，有些山村封闭而团结，两村打斗起来可比战场凶狠多了。

陆珩连着杀了两个官后，南直隶再没人敢和总督对着。傅霆州金台岛大捷，像一剂心针注众人心中，军队中士气大振，官场上也没人再说丧气话了。

陆珩说：“自然无，千万年来没有为任何人改变过，不一日，海洋就会恢复原本模样，回不去的只有人。”

两人站在山岗上，背后是万家灯火，面前是浩瀚海洋。海风从四面八方来，掀的两人衣襟猎猎作响。王言卿压住胡飞舞的发，问：“战争会结束吗？”

“因为西洋人造了大船，能远渡重洋来我们沿海，所以有些人被利益驱动，和西洋人生意？”

海面幽蓝神秘，海浪拍打在岸上，声连绵不绝，听着让人心静。王言卿叹：“真是不愿意想象，明日，这里就会被炮火和尸染红，再不复此刻的平静丽。”

陆珩摇：“治理国家，哪是简单一个选择题就能好的。前几朝皇帝曾陆续松动海禁，在沿海设市舶司。窜的倭寇是少了，但又牵扯侵占土地、官商勾结等问题。皇帝刚登基时，东瀛两个幕府的遣使团在宁波府市舶司相遇，他们互相敌视，大打手，引发大规模的仇杀，两方人沿路烧杀抢掳，害死了很多百姓和官兵。这件事后，皇帝便关闭了浙江、福建的市舶司，拒绝让倭人登陆。官方途径关闭，他们就只能和私人勾结，渐渐演变成倭寇之祸。”

明日，大军即将围攻沿海最大的倭寇目之一——徐海。如今倭寇大概分两势力，一个是徐海，一个是汪直，只要能除去这两人，其余不过游兵散勇，不成气候。

陆珩敲山震虎后，官场风气一清。层没人撑腰，军队也很快安分来。战场上怕的不是失败，而是军心动摇，傅霆州趁机将原来的队伍打散，重新编队，并且在民间招募善斗的民兵。

陆珩问：“你可知为何会有倭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