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充屯长中途施诡计 杀将尉大泽揭叛旗(3/3)

受得起？况胡人专喜寇掠，难保不乘隙犯。我等既受风寒，又撄锋刃，还有什么不死！丈夫不死便罢，死也要死得有名有望；能够冒死举事，才算不虚此一生。王侯将相，难必有特别么？”大众见他语言慷慨，无不动，但还二尉尚存，一时未敢承认，只向帐探望，似有顾虑状。胜广已经窥透，又向众直言：“我两人不甘送死，并望大众统不枉死，所以决计起事，已将二尉杀死了。”大众到此，才齐声应：“愿听尊命！”胜广大喜，便领众人帐，指示二尉尸首，果然血模糊，首异。当由陈胜宣令，枭了首级，用竿悬着。一面指挥大众，在营外辟地为坛，众擎易举，不日告成。就将二尉颅，了祭旗的品。旗上大书一个楚字。陈胜为首，吴广为副，余众次并列，对着大旗，拜了几拜，又用酒为奠。奠毕以后，并将二尉上的血沥，滴酒中，依次序饮，大众喝过同心酒，当然对旗设誓，愿奉陈胜为主，一同造反。胜便自称将军，广为都尉，登坛上坐，首先发令，定国号为大楚。再命大众各袒右臂，作为记号。一面草起檄文，诈称公扶苏，及楚将项燕，已在军中，分作主帅。项燕与秦为仇，死于楚难，假使不死，宁有拥扶苏之理。陈胜虽智，计亦大谬。

檄文既发，就率众略大泽乡。乡中本有三老，又有啬夫，见第二回。听得陈胜造反，早已逃去。胜即把大泽乡占住，作为起事的地。居民统皆散走，家中留有耜铁耙等类，俱被大众掠得，充作兵，尚苦械不足，再向山中斩木作，截竹为旗。忙碌了好几日，方得备军容。老天却也奇怪，竟放日光，扫除云翳，接连晴了半个月，势早退，地上统燥燥，就是最低洼的地方，也已滴不留。老天非保佑陈胜，实是促秦之亡。大众以为果得天助，格外抖擞神，专待发。各亡命之徒，复陆续趋集，来帮手。于是陈胜令，麾众北。原来大泽乡属蕲县辖，胜既兵略地，不得不先攻蕲县。蕲县本非险要，守兵寥寥无几，县吏又是无能，如何保守得住？一闻胜众将至，城已惊惶得很，结果是吏逃民降。胜众不烦血刃，便已安安稳稳的据住县城。再令符离人葛婴，率众往略蕲东，连铚

胜复大举攻陈，有车六七百乘，骑兵千余，步卒数万人，一古脑儿趋集城。适值县令他，只有县丞居守，他却着，招集守兵，开城搦战。胜众一路顺风，势如破竹，所有生平气力，未曾施展，完全是一支生力军。此次到了陈县，忽见城门大开，竟拥数百人，前来争锋，胜众各拳掌，一拥齐上，前驱已有刀枪，砍戳，凶横得很。后队尚是执着木，及耜铁耙等类，横扫过去。守兵本是单弱，不敢战，但为县丞所，没奈何城接仗。偏碰着了这班暴徒，形与瘈犬相似，略一失手，便被打翻，稍一退步，便被冲倒，数百兵，死的死，逃的逃，县丞见不可敌，也即奔还。那知胜众追，连城门都不及关闭。害得县丞无路可奔，不得不翻拼命，毕竟势孤力竭，终为胜众所杀。县丞秦禄，不得谓非忠良。

胜与吴广联辔城，也想收拾人心，禁止侵掠，各张贴榜示，居然说是除残去暴，伐罪吊民。过了数日，复号召三老豪杰共同议事，三老豪杰闻风来会，由胜温颜召，问及善后事宜。但听得众人齐声：“将军披执锐，伐无，诛暴秦，复立楚国社稷，功无与比，应即称王，以副民望。”这数句话正中胜意，只一时不便应允，总要退让数语，方可自表谦恭。当说了几句假话，引起三老豪杰的哗声，彼誉此颂，一再劝。胜正要允诺，忽外面有人报，说有大梁二士，前来求见。胜问过姓名，便向左右：“这二人也来见我么？我素闻二人贤名，今得到此，事无不成了。”说着即命左右迎，且亲自起座，阶伫候。正是：

饰礼宁知真士？伪恭但暂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