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3/3)

卫板着脸说了一话，什么考大学有多重要，中三年要以学业为主，同学之间要好关系注意好分寸。他没说恋不恋的事，对那两个躺在医院里哼哼的男生来说是恋了，对前的李怡诺来说压儿就不是。

李怡诺浅笑着乖乖听训，等葛卫说完了，她仰起脸问：“葛老师，需要我什么吗，我可以去医院探望两位受伤的同学。”

“千万别！”葛卫咬着牙说，“你想让他们再一架？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意思？”

“谢谢葛老师，给您添麻烦咯。”李怡诺鞠了一躬，腰弯到最低的时候，才用手把t恤的圆领轻轻掩了一掩。

葛卫心脏通通着，挥挥手让李怡诺赶走。

这绝对是他当老师十八年来，遇上的麻烦的学生！

葛卫修过心理学，知单亲家的女孩会成熟得更早，往往也会更有女人魅力，那是因为她们不得不面临比别人更复杂的境。可是像李怡诺这样妖孽的，也算绝无仅有了。

他意识到李怡诺刚才其实啥都没答应，不禁苦笑。他忽地兴起了暑假去李怡诺家家访的念，他想看看李怡诺在家会不会有一副真实的面孔。

等在教学楼外的七八个女生把李怡诺簇拥在当中，问怎么样。

李怡诺发一甩，说：“没事儿，走啦。”

嘻嘻哈哈走过场的时候，这个小团已经变成了十几个人。

校门，一个抱着篮球的大男生被伙伴一脚踹在上，踉踉跄跄在李怡诺跟前站定，女生们开始起哄。

男生憋红了脸，但还是支支吾吾说不一句整话。

以往李怡诺会觉得很有趣，或许会对这新加的小斗犬说一句充满光芒的话，比如“你知我喜什么样的男孩吗，一个能成为更好自己的人”，然后将他彻底收归麾。但是今天，她忽然一阵烦闷。这些每天对着镜观察嘴上绒，轻轻易易就可以作承诺，准备随时品尝甜多的家伙，如此轻松地生活着，仿佛不用付任何代价。

李怡诺收回轻蔑怜悯的目光，她的指尖在男孩脸颊上拂过。

“嗨，找个随便什么人一架吧。”

她像一样脱离了边的女孩，把愣怔的男生抛在原地，走校门。

这几天李怡诺放了学就直接回家，不是因为临近考试。扭了腰，每天李立都盼着天黑前带他去公园玩一趟。家旁公园的儿童乐园很小，只有秋千、梯、跷跷板和一匹固定的斑驳木，但已经足够李立翻来覆去地折腾，那劲不比去锦江乐园时差多少。

李怡诺坐在秋千上，看着李立一遍又一遍从梯上来。有一瞬间夕忽然大放光芒，蜇得她眯起了睛，她抬望去，落日又掩云中。李怡诺秋千，走到梯，一把接住弟弟，着他上上把土拍掉，最后在他上揍了一，说回家了。

李立的力还没发完，回家路上一蹦一走在前面。

“立立！”李怡诺吼了一嗓。

李立停来回，李怡诺上去一把拽住他胳膊。李立一龇牙，不知自己哪里惹了，却发现李怡诺的注意力并没在自己上。

李怡诺咬着牙，盯着一棵梧桐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