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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自己是个筛，这些绪从前，在他的肤、血、心脏和骨骼间缓缓通过，从后背心渗去。

老冯上一支烟，打开电脑继续看监控。他估计再有三天左右，可以解决掉名单上的一半，后一半要慢，因为有些在外省。走访到现在，勉算可疑的线索一共七条，但没有一条重要到需要停其他工作立刻追去的，所以他也没向王兴上报。除非凶手心虚到买垃圾袋时行为严重失常，或者气焰嚣张到说了不该说的话，否则垃圾袋这条线索，应该很难摸到凶手尾。

烟灰缸里有五个烟的时候，老冯突然坐直。

这是四月二十七日的一段监控。

老冯倒回去重看。

显示屏上，购买佳丰牌特大号垃圾袋的是个看上去偏瘦的镜男，并不符合格推测。他表正常，从监控看，也没有和收银员说什么话。

老冯又看了一遍，然后继续看一个时间。一小时后，他熄灯睡觉，熊在一臂之遥，他失眠了。

次日清早，老冯拨通了这家超市经理的电话，要求实四月二十七日傍晚五三十三分，于三号收银机结账的一位顾客的购清单。

“我需要知，他除了一卷佳丰牌特大号垃圾袋外，所购买的另一件商品是什么。”

得到了经理查询系统后的准确答复，老冯打电话给王兴。

“王队，我有一条线索。”老冯说。

“四月二十七日傍晚，广安超市里有一名中年男购买了两件商品，一卷佳丰特大垃圾袋外，一把锯。”

“嘿呀！”王兴发一声喊叫，“我勒个去！老冯，老冯，老冯！”

王兴大叫三声。

“你逮到那个王八了！”

电话这，老冯咧着嘴笑。是的，我逮到了！

那些受害人的尸块，已经被法医王德坤确认过，所用的分尸工，正是锯。

第9章

李善斌读过自己印来的每一本书，很多年前他想改变命运的时候养成了这个习惯。他知有人通过冒险改变了命运，有人撞了大运改变命运，但用知识来改变命运，总归稳妥一些，可控一些。

知识没能改变他的命运，大约是读的书还不够多。

制定计划时，他很努力地回想看过的相关书籍容：一些心理学专著，一些推理名著，甚至还有一本公安先个人事迹选。他从中总结很多理，但现在他意识到这些理不太用，缺乏细节或者细节不实，照此实施的时候总是撞上礁石。先是分散藏匿的抛尸袋竟然这么快暴，再是王海波不见了踪迹。

李善斌知王海波曾经住在哪里，也知他曾经在哪里工作。他觉得这两个烙印一旦打上就很难磨掉，比如他自己，从来没有换过工作，如果不是那场火也不会搬家。当然，王海波是从单位停薪留职去的，可既然还留着职，单位总会掌握些况吧；就算他搬了家，居委会也还会有他的联系方式吧。在这两碰的时候，意外之余，李善斌从心里升起的，是迟来的苦涩觉悟。自己停在原地，以为世界也同样不曾改变，其实十一年前他就该懂得，不是整个世界还是哪个人，都不会等他。

幸好，关于王海波，他还有些手段。除了工作和住所，人有更难以舍弃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