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2/4)

“我候了会儿，不见他来，中间吃了顿中饭，回去他那自行车还是没动。午我去收废品了，心里惦记着，五六钟又去看了，还在呢，我都疑心自己认错了车。我心里想，搞不好王雪莹没搬，他们分开住了？我上楼贴着他家门听，里面没动静。我就奇怪了，要是听见他们两个说话或者吵架，哪怕王雪莹发病在里面翻天，这都正常，否则李善斌回一个空屋待这么久，为了啥？我站在门外琢磨，到底李善斌在没在里面呢？越想心里越闹腾，索我去瞧一。”

“你去？”

四月二十七这天，薛久看见李家再次搬家。前两次是因为火灾不得不搬，这次却不晓得原因。格外引起他注意的是，他没看到时灵仪。其他邻居不知李家实际是五人，薛久自然是知的。他一开始没往坏里想，觉得许是早搬一步，又或者送了神病院，毕竟他也不是时刻盯着。心里总归是有狐疑，第二天就发觉不对了，一大早在街上看见了李善斌。那是上班时间，李善斌却明显不是往印刷公司去。薛久跟不上李善斌的自行车，但看他的方向，心里却有了个猜测。他先把收旧货的板车拉回回收站，再去了李家原本的住，果然在楼底瞧见了李善斌的自行车。

“逍遥法外”这个词从一个坐在被审席上的人中说来，让老冯觉得有稽。薛久过多少犯法的事儿不提，他肯定不会对法律有啥敬畏之心。

这番表白择清之词，老冯半个字都不信。想想那可是晚饭前后，哪怕是六楼也随时会撞见人，房间里多半还有一个李善斌，不能悄没声地几开锁，他敢这么？有这样的技术，还随备着铁丝之类的玩意儿，成天里走街串巷的，嘿！

薛久说到这里，额真了层细汗。他抹了一把说：“这要是被发现，我就待在那儿了。不过那时候我还不知他在什么，就吃定准是见不得光的事。我守着楼，看他什么时候来，一直守到半夜一多，他拎了几个黑塑料袋骑上车走了，我上楼，开门去了。”

他涩地咽了。

“当时怎么没报警？”

“开了锁，我慢慢慢慢地把门推开一丁儿。我觉不好，所以特别张。门开一条，我候了候，里面要有反应我就跑。有个奇怪动静，吱吱嘎嘎像锯木。听这声我不敢推门，又看不清里面况，琢磨了有两三分钟吧，想要不要把门再推大一，那动静突然没了。然后就有走路声音。我正要跑，却发现不是冲我来的。后来我知，那是李善斌从厕所来，大门开了条他没注意到，真是阿弥陀佛。我听见他在房间里打电话，说在加班不回家吃晚饭，打完电话他走回去，声音又响起来了，我才敢把门合上。楼的时候，我肚都在，一的白汗。”

“我琢磨了好些天，得有个保险法，把这个案翻上来且不显我。所以我才假装钓鱼，捞袋来报警。我想着，你们顺着查

“我都懵了，他真能得去这手啊，分尸啊。我报警，万一人没抓到，我被他找上门怎么办，他都杀一个了，也不在乎再多杀我一个对吧。我是真怕，他这事，那就是大匪啊，我老可没活够。但是我多生了个心，回去骑了车来，他扔最后两个袋的时候，我跟住他瞧见地方了。接来我想啊，这么大的案，得发案吧，结果等不着，他扔了那么多袋，没一个被发现。我觉得这样不行，这样他不就逍遥法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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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没看着。但我见着他扔尸了。”

“我这走南闯北的，违法纪的活儿咱不能，不过一些零狗碎的小本事，多少会几手。”

“推开门，我就看见，我就看见，空空啥都没留，就几个大黑塑料袋放在厅里。我都不用看，没扎，血味儿满屋都是啊！但我还是看了，看了一个袋，是胳膊。去厕所里瞄一，锯还在那儿呢。我知他一定还得回来，赶走了。”

当然，事有轻重，而且现在办案讲证据，所以老冯也不打算说什么。他等着薛久说一段关键故事，却见老儿脸白了白，右手轻心，气，这才描述起当时的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