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见(2/2)

两人相见，没有问候。

“殿怎么迟到五天？”息再发问，又对译人，“译。”

松了气的译人，偶然看见息再手甲陷在手掌，又提起心。

两人将要相撞。汲怿侧，拦住她的话。

“带了。”

“好礼难得。”息再看别。

“她还好？”

译人练的都是赋和颂，忘记“迟到”怎么说，正在憋闷，见晏待时开，忙退走了。

汲怿忽然回。

息再突然问：“殿没给她带什么。”

紫骏为尚书以后，汲怿的印被收，官庐被换，再行省中时，与他不愉快者便嘲讽：“旧卢贵族弟也有今天，可见公主势，要报昔日柳夫人与郿弋主之仇，你虽是个远亲，也只好忍受咯。”

文鸢努力跟上：“省中人说，我为了报仇，以紫骏打压你。”

突天空，没过他的影。

汲怿不想说，总是留一个后背，又默默等她。

五年之间，她弃无用，即便还对某人有牵挂，如今也找到了替。不知在殿里，她是不是弃之人……息再盯着他，冷冷地说。

两人对视。

离省前，息再似乎悉千秋的选择，提前为汲怿安排。如今，汲怿在前殿的一偏室、省中呼为“秘府”的地方工作，帮助秘府官整理前朝历代的藏书。

“龙文国送礼，备礼时拖延，”晏待时让人拿龙文王印，告诉息再所言是实，“况且千秋生日还没到。”

旧卢贵族傲慢，有怪癖，少有清毅正直者，能一个汲怿，十分难得。文鸢想，大概因此，息再才会提他。

译人面发白，几乎不敢看息再，却听他说幸甚：“那么我收。”

晏待时不以为然：“世上总有以弃为荣者，所幸不是你我。”

“她呢？”

“汲怿。”文鸢与汲怿并肩。

息再突然把译人推去。

晏待时放松，似乎在谈什么人，译人伸，惊奇不已，发现他竟和缓，像是思念之后，有了柔。

从省开始，多少与汲怿不愉快者，如今都来为难，已经让他举步维艰。千秋看不去，某天去文鸢房间：“世母，我为了帮忙，害了师父。”文鸢摇：“是世母的错。”她不能不向着紫骏，然而心里却生对另外一人的愧疚。

“多此一举，我以为殿忘记后梁话怎么说了，”息再负手，言语多挑逗，“五年过去，还不弃无用，殿温柔。”

这副样，这个脾气，某时某刻会有一像恩人吧，虽然只是一，文鸢想，靠近一些。

当然，对于以上卿为目标的士弟来说，这官当得很委屈。文鸢就风闻不少汲怿的委屈，这天见了他，想和他说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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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你相信？我是为了某事，但不是报仇，”文鸢及时刹住，“总之，我对不起——”

汲怿直直地走：“不实。”

一看这位男魄，贵饰戎装，却不跪陛，就知他是王君，不是我皇属国；二看他神异形骸，英武志气，全不像后梁之好，媚柔，就知他是个冷士，不易相——译人汗至尖，渐渐说不了——叁看我皇陛正在狞笑，明显两人有仇，双方各带卫兵，一旦手，译人在劫难逃……

龙文国小使得令：“小王索卢胜之以千斤漆木敬献皇帝陛，陛玄主，心志大黑，小王投机，望陛笑纳，宽忍其陋。”

息再：“是，殿前使先到，说是为千秋庆生来的。”他又让译人去译，译人急得要哭：“不是能说会吗？”晏待时看译人一，译人便蔽在息再后。

译人练习一路，有了用场，开始大声讲西北的方言，越讲越心虚。

汲怿大步走到路的尽，留一个后背等她。

“千秋的礼，当面给他，”晏待时招一人来，“龙文之礼、还有龙文王的一句话，是给你的。”

“不然就不要走，不然就走草地。宗室在省都能一瘸一拐，说明能力不足，会遭人轻视。就像我之于尚书。”汲怿像个老的朝官，昂扬走了。文鸢看他的背影，和他的影比一。

“一位公主怎么会对不起一位小臣，”汲怿一板一地说，“讥我者无知。公主不要在意就是了。”说完，他还示意文鸢，已经到了卵石地，让她走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