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酥手 第6节(2/4)

声如惊雷，轰醒了还待要追问的余娴。回忆起那日隐疾郎中的神，一切便也说得通了。

余娴眸光微微一亮，又问：“那寻常大夫能将伤疤治得毫无异常吗？”

打手带路上山，寻了有阶梯的小，一路无话，余娴暗叹不愧是训练有素的打手，确实专业。那小似常年被人踩踏，没有余娴想象中那般崎岖，反倒好走得很。只可惜她力不好，喝完了一整壶，走走停停，约莫用了一个时辰才终于上了山，累得扶着气，斗笠的纱帘也被汗粘在侧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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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有些不耐烦了：“都说了，是待伤愈合才填的坑，愈合了的伤哪还会痛难耐？用什么填都无关痛，只需要那填充的东西近似于肌肤，能以假真即可。”

余娴慌忙摆手：“不是牢狱之灾，是寻常伤疤。”

那老人嗤笑一声，把门一关，余娴赶忙要拦，没来得及，门在她面前“嘭”得关上，她无措地挥舞了手，最后也只是轻轻敲着：“爷爷，老爷爷……”

余娴讪讪：“患者见不得人。”

老人又打量她一番：“寻常伤疤？谁家寻常伤疤重金填疮啊？谁都来我岂不是忙死了？！我开门以来，几乎不给寻常伤疤填疮，姑娘找错人了吧！”

老人的声音从门传：“痛的怕不是伤疤，是受过牢狱之祸的心吧。”

那老人拧眉，震惊地看向她：“如今女受牢狱之刑，又要被烙字了？这狗皇帝竟也不是个东西！”

也许这一个时辰溪已带人上山寻她了，她须得抓时间。缓完气，余娴继续向前走，边走边看，发现周遭石木屋繁多，灯火几盏，且都是沉幽暗之，来往之人行匆匆，都有各自的私事要办，没人找茬，无一例外地都未灯。恐怕是担忧被官府发现，才不敢。她便也灭了灯，只靠着街零星几盏灯火走，打手跟在她后，作保护状。余娴谢谢他们，几个习武之人上山时亦步亦趋地等她，大气也不，如今见她累成烂泥，竟无一人嘲她。真是岗敬业的好打手。

老人皱眉，觉得她单纯可笑，便好脾气地解释：“寻常疮疤自去找治疗寻常伤疤的大夫，你说我们在此隐蔽，是为何？”

“对喽。”老人笑。

“即是说，只有您能让其看上去恢复如初……”余娴思索一阵，又蹙眉追问：“那如今用什么东西填充，才能让伤疤完全不再痛难耐？”

老人呵：“谁跟你说是治的！再往后走个三千年，也未必有这等神人！你搞错了小姑娘，我那不是治，是剜去疤痕，待伤愈合留坑，再用死填充坑，只是那死材质见不得光，只有家人才敢来。方才走的那个，就是刚剜了烙印，待伤势愈合，我再为其填坑，之后若有异状，再来此修补就好了。”

溪门打听过麟南有名的打手雇佣，提前用地图熟悉过路线，不消时到了隐蔽的店门前，还有些恍惚，伴随着个不停的心，她一人踏了去。

小店的人讲究一个脆利落，上来直接问她要几人、须几等、去何、何时归，给了她一张纸条示意她不必开，直接写即可。免了客，余娴也方便。很快雇三名甲等打手。

来时，正遇上一名黑衣蒙面人抱着剑去，余娴压了压斗笠，低着不说话，快步走。那黑衣人却狐疑地转看了余娴一，皱起眉，有些不确信的样，最终被店人招待，只得摇摒弃杂念走了去。

余娴震惊，瞪大双眸，向来细的声音都了：“不会痛？”

余娴虽然惊讶于他一看自己是女，但想了一番，他是医者，确实比寻常人更清楚男女骨相差异一些，于是惊讶不再纠结于此，只：“不是来刺字的。是想剜填疤……”

余娴一愣：“这里旁的大夫也只给被过黥刑或烙刑的犯人填疮吗？为何？”

第8章 是谁？

走了不知多久，终于瞧见医馆，但只是一块陈旧的“妙手回”牌匾，上面有蛛丝结网，也不挂起，随意放在地上，靠着一扇半掩的门。若不是余娴神好，还真发现不了。

余娴怯手怯脚地走过去，敲了敲门，里面走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她吓了一。那汉却只是疑惑看她一，捂着心还渗血的伤离开了。跟着，一个看着甲之年的老拿着剜刀从里面走来：“来了。”见到是一位材矮小的男，他上打量一番，用手中抹布拭红刃：“我这儿早就不给姑娘刺字了，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