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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地听着用轻描淡写讲述的心愿，傅语承已经明白对方请自己偷拍的用意是什么了，正因为明白这份愿望远超语言可以表达的沉重，所以他不觉得自己有办法胜任，他只是个把摄影当兴趣的自学拍摄者，对于一个没有时间可以浪费的老婆婆，他并不是首选。

于是，鬼使神差地，他了。

这是客话吗？可是那双睛没有让他读这样的意味。

「我看过你拍的照片，太专业的我不懂，可是你的照片总给人一很温柔的觉，我觉得那不只是拍摄容的关係，有很大一分也是因为可以理解别人所珍视的、想要保留来的事才能拍来的吧，所以我才会想，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拍得很好的。」

「偶然开始的兴趣就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生活就是要多一这样小小的刺激才会更开心啊。」似乎很满意这样的理由，面试官婆婆讚许地，「不必非常严谨，也不用刻意维持，顺其自然地着自己喜的事，这觉真的很。」

连摆手，随即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话锋一转，「对了，我还没自我介绍，我叫alison，但在这里大家都习惯叫我的中文名字，我的娘家姓杨，你可以叫我永晴婆婆，那你叫什么名字呢？」

从来没有人这么评价他拍来的东西，他也不认为自己和那两个字沾得上边。

「我想请你拍的是我的孙，不是我自夸，他得可上镜了，我都怕我会提早当曾阿嬤。」就像是寻常辈一样絮叨着，杨永晴望向不远拄着助行缓慢迈步的病患，又接着说：「我这副肯定是没办法陪他太久了，就算没办法看到很久以后，至少也要好好记住现在的样，可是我们的距离太近了，有些细节不拉远了看是发现不了的，所以我就想知如果从第三方的角度来看会是怎么样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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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傅语承依旧没有表态，只是定定地对上老妇人的视线。

湛蓝的睛笑得微弯，加了角的细纹，也多了几分岁时沉淀后的柔和，那柔亮的金发像是在和光争辉一样，正如同傅语承认知里的万里晴空。

似乎是看他的顾虑，杨永晴暂时撇开了委託，她左右张望了，选定了一树荫的椅，拉着他过去坐，「你先跟我说说你为什么会喜摄影吧。」

虽然认同这样的眉批，但傅语承并没有答腔，这场谈话的主导权本来就不在他的手里，他只需要等到对方主动放弃就行了。

任由着被着肩膀落座，傅语承低看着手上的单相机，其实他本没有义务对刚认识的人阐述自己的兴趣，可是他还是顺着这个节奏聊了去，「家里翻到旧的相机，试着拍了照片，觉得还满有趣的，所以就开始学了。」

虽然有犹豫，不过傅语承还是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对方了，他判断这个人应该只是个怪人而不是什么坏人，如果只是有奇怪他还不至于会抗拒互动，毕竟那个自愿当他的家的人也是差不多的类型，难以招架的还有跃的思考他都不陌生。

这觉很奇怪，明明是初见的陌生人，明明只有几分鐘的短暂谈，却彷彿经歷了多次晤面一般。

然而他不说话，那名婆婆却不会对着沉默毫无作为，她将被散的鬓发顺到耳后，待这阵风止息了才开，「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应该找你，觉得自己不能符合别人的期待？」

所以，他可以把这些话理解为肯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