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2)

白大人也惊讶迟生的郑重和生气，他说这话绝没有贬低女儿的意思，只是想趁机教导生谦逊，《邹忌讽齐王纳谏》的名句白大人都涌到嘴边了，被迟生义正词严的打断，反而一噎住了。

阿温见状，连忙解围：“舅父，我这几个月自学，也有一些悟。太/祖雄才大略，令人钦佩，相比历朝历代的律法，有许多独心裁、令人赞叹的律法。比如废除赎刑，致人重伤犯了重罪不许赎刑，轻伤、轻罪又能给予改过自新的机会。翻开历朝历代律法，通篇都是赎铜一斤、赎铜二斤、赎铜三斤……开卷骤视，宛若商人书，如今的《大齐律》不许赎刑，令权贵、豪商之家与平民等同，使百姓不至于沦为权贵、豪商欺压之所在。”

可是当着父亲的面不能这么说，生想了想，：“回父亲，女儿看了，没太看懂。”

阿温笑：“迟生妹妹也非常用心，《大齐律》都翻起了边，肯定有很多心得会，不如请迟生妹妹先讲，我也好学习学习。”

生清了清嗓，捡着自己觉得有理的地方讲了：“女儿觉得《大齐律》也有不好的地方，比如分田，给女分田只有男的一半，这分明是看不起女。太/祖亲说的，妇女能半边天，凭什么女只能得一半的田。陪我练武的同伴里，所有人都打不过我，我也是女的。就是营中，女和男输赢也是对半分，女赢的时候多些！”

这并不算一句正式的夸奖，但对白大人来说，已经是难得的和颜悦。“还有吗？”

迟生语气刚，仿佛这不是父女间闲谈，而是与人辩论。

“那就说说你懂的分。”

白大人颔首，淡淡：“你说的很有理，但不是全。《大齐律》是要施行整个大齐的，你作为主君家的姑娘，很多人和你比试不敢用全力。再则，女天生力弱于男，其他地方，若让女和男相同的事，那才是女的灾难。”

阿温并不是祸东引，他是个非常温和的人，在安国公府生活，从来不肯与任何人起矛盾，即便是对仆都待之以礼。阿温知迟生在这份功课上的用心，也想缓解舅父和迟生妹妹的关系，才如此提议。

不论什么时候，迟生不允许任何人看轻她的。

生不好打掩护。唉，这眠的东西，本来她好几天睡不着的，看这个，睡得可快可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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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大人颔首，“的确如此，看来你用心了。”

生刚要反驳，迟生就开了：“父亲说的是，女在力上本不占优势，加之不如男受重视，享受平等的教导，更弱人一。只是！阿能赢，绝不是外人相让，阿继承了祖母的天生神力，她赢得堂堂正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