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2)

李雨升很明显地看到，在自己说“媳妇儿”这个称呼之后，梦中男的瞳孔颤抖了两。

李雨升不好判断梦中男到底是想说自己“上辈不是女人”还是“不是你的媳妇儿”，又或者二者都有之，心里莫名其妙又有些烦躁起来，他将手伸袋里，把自己的打火机和烟掏了来。

他斜睛，午后的光照楼的大厅里，穿透楼宇门的落地玻璃，照电梯间前面狭小的方寸之地，也照在两个人的半上。

男人略显多余地解释了一句，语速很慢，说完之后，他抬起来，终于又愿意看李雨升的脸了。

他突地想起，女魃曾在梦中男的上用过“几十年”这样的时间概念，李雨升地了一烟，让呛辣的苦味穿透腔，迫自己平静来、清醒一，压低了声音问：“你多大了？”

李雨升看着他，不知为什么心脏着疼了一，好像突然断了一肋骨刺了去，让他急于打破这不适宜的沉默。李雨升吐几烟，将烟在电梯的垃圾箱上灭了，开问：“你真名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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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雨升的睛瞬间缩了一。

李雨升叼起一烟，燃的瞬间，听见梦中男非常小声地说：“我只有一辈。”

“鹿、明、烛。”李雨升略微皱了眉，他无比确定自己本没有什么前世今生的记忆，但这三个字就是莫名其妙若有实质一般在尖齿列盘绕，李雨升低对上前这个男人的视线，总觉得那双睛里还有许许多多期待与悸动的觉在。

这人角的痣上停留片刻，忽然就心大好，坏心地问：“那上辈你是女人？是我媳妇儿？”

李雨升再次了一烟，缓缓地吐了来。

这样的沉默好像有许许多多的不堪——不堪的不是李雨升，而是垂着，似乎有些难过地站在他对面的、不知算不算“人”的男人。

李雨升看着梦中男廓清晰的影，却好似看见一个狰狞的、匍匐在地的厉鬼。他一字一句地、肯定地说：“你不是人。”

他站直，向前走了一步，不过离梦中男还是不算太近，扬了扬：“我知你不叫祝明。”

“——梅鹿的鹿，明暗的明，烛火的烛。”

但是这个问题就好像有多难回答似的，梦中男拖了半天才说来“不是”两个字，也垂了去。

梦中男摇了摇，很慢地回答：“我不知，但是还没有一百岁。”

梦中男没有问李雨升为什么知，也没有后退，似乎只是迟疑了一小，就回答了李雨升：“鹿明烛。”

回答李雨升的是一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