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2)

“妈知。”

哥哥贺健、嫂魏华和侄杰杰住在东边大房间里。哥哥嫂睡双人床，杰杰睡地板。唯一的桌既用来吃饭，也用来写作业。

她哥这个人又倔又冲动还非常认死理。一旦火气上就不不顾，尤其是喝完酒后，动辄打人骂人。要是被他知自己被男人骗了，还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她听到嫂的声音。

至于西边的小房间，更是窄小得连张桌都放不，只有贺家姆妈睡的一张钢丝行军单人床和几个樟木箱。樟木箱是姆妈的陪嫁，说什么都不能丢。贺无可容，只能蜗居在橱里，睡觉连都伸不直。

贺竖起耳朵，张地咬，不知姆妈会怎么跟嫂解释。

屋里黑咕隆咚，窗外的路灯透过窗帘的隙在腐朽的地板上投一块光斑，贺瞪大睛，听着隔的动静。

“行了，睡吧。明天再说。”

夏天可以这么随便糊过去，冬天睡地板就太冷了。她哥就在桌上放上一块横过来的木板，上面铺上被褥，一张简易的小床就算搭好了。

“姆妈，睡了？”

我只是想要有个可以伸直睡觉的地方，这很过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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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姆妈，今天我没结成婚的事，你缓缓再告诉我哥。”

贺家姆妈不由分说，把贺推倒，转关灯离开。

“还有，嫂那边你也帮我瞒着。”

前几年孩小的时候还能勉睡睡，可他这样年纪的男孩日夜大，一转就跟贺只差半个脑袋了，经常睡着睡着就从木板上摔来，发“咚”的一声。住在楼的人跟着发一声叫骂，贺对此已经习以为常。

“你就睡这里。今年你哥值夜班不回家，我去隔和你嫂睡。”

一想起昨天夜里，自己躺在这狭窄的橱中盘算着妙的婚后生活，以为只要结了婚，就再也不用过这样束手束脚的日。贺觉得昨天的自己是多么的天真可笑。

魏华也不遑多让。

贺小时候不懂事，觉得就是因为家里多了这个女人，害她没有床睡，对魏华横挑鼻竖挑。

贺的家位于康定路涵养邨一栋老洋房的二楼，一家五人全蜗居在一起。一块薄薄的三夹板，把原本就不大的房间隔成东西两块。

贺鼻一酸，又想哭了。

想来可笑，什么“大兴百货之”，什么“十条路最好看的小姑娘”。分明就是童话故事里的灰姑娘，不在外面如何风光无限，时间一到，班回家就被打回原形。

听到哥哥不在家，贺松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