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座之外不值一提 第121节(2/4)

今安正问：“你以为她的摄政王位是如何得来？”

“骂了那么久的牝司晨都没用，见世家权柄被一步步蚕。他们急了，急需一项滔天大罪。禀禄有罪，那么重用他的人也要查，只要查一分嫌疑，届时还权于朝都是顺理成章。可言官自来宁求中庸，不破不立。构陷罪名来与摄政王抗衡，后果绝不是他们能够承担。除非幕后有人撑腰并谋划策，除非——”

“皇帝遇刺究竟谁得利最多，就摆在面前。天人都不敢想，唯独她就敢。”燕故一低着声，反复念李代桃僵四字，“那狱的掌事大太监，无疑是当了替死鬼。”

今安仰饮尽杯中茶，“我到王都的第一夜，见到了凤丹堇。”

今安初遇凤丹堇，不是皇五女摄政召诸侯的那一年。是在今安仅仅作为北境将军，封王授爵，第一次踏王都城的寒冬。

燕故一提袍坐，“夷狄刺祸多少时间人力投去，早已查无可查。今日被宣殿的人证说了些什么，我都不用问王爷，便知一定是假。他们只需要一个借，一个罪名，一救命索，来和摄政王抗衡。摄政王御纵容，豢养大患，就是他们此时的救命索。”

今日昭清殿上的大戏不用敲锣打鼓，王都城已然甚嚣尘上。燕故一乔装从定栾王府后门轿，直奔静室。

“严绍在，凤丹堇绝无可能接摄政之权。可当时严绍战死，严家只剩一张空壳，甚至连可以授爵的严淮都是稚童。一无正名，二无外戚，三要治世之才。数尽皇嗣，找不到比她更合适的人选。何况她自请去夷狄和亲，以全社稷安定的当时，早有贤名传播天。”

说到这里，燕故一定定看向坐在案台后的今安。他脸上最后一犹豫消失，极其笃定地：“想必王爷你早就知了。”

燕故一：“皇帝自诩秋鼎盛，不立东。皇二联合中拓侯带兵后，所有皇嗣在他中都是图谋皇位，都为他所猜疑忌惮。”

茶汤清澈见底，燕故一看见狂汹涌，“拉一个掌事太监，犯不着用这样大的罪名。随便查查他底人的金钱往来底细，都不可能是净净。偏偏，言官们这次同仇敌忾，行的是自损八百的险招。”

“只是，皇帝低估了她的野心。”

今安正坐案后的蒲团上烹茶，银钳捡着烧红的炭块扔炉中，猩红火光滋滋。她半束着发，常服袖盖上手背，滤帘的日光铺一明明暗暗。今安专注前的茶汤，问：“李是谁，桃又是谁？”

门席帘短，将窄门切分为上两半。燕故一坐在未被遮挡的光明，以案为界，今安坐在另一，光与暗纵横密布间。

没有不可摧的城墙堡垒，号角兵戈与穷困疾苦皆在这里止步。亭台楼阁千千座，沿街而行的灯

——

今安看着燕故一惊疑不定的表，替他接了去：“除非真相是真。”

答案就在嘴边呼之，燕故一蓦地停住，震摄于什么不敢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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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故一抓住另一关键：“并且凤丹堇在朝无外戚。”

“而她是女，女无可继。”今安垂眸把玩手中杯盏，，“从古至今，你何尝见到有哪个女能称帝？最不过在汉时，皇帝年幼，汉太后垂帘听政十六载。十六载苦心孤诣，天早默认是她吕家的。如此，汉太后仍未能真正坐上那把椅。”

今安提壶倒茶，茶盏推去他面前，“禀禄已经被押刑狱大牢。”

明明日和熙，却有冷风往燕故一脚底直，不寒而栗。燕故一站起，在案前凉砖来来回回踱着步整理绪，光一遍遍地碾碎在他脚底。燕故一霍然转，：“弑君篡位。”

“是。”说到这里，今安神有些怅惘，“严家忠将，到严绍这辈，他父兄族亲战死沙场，母亲早亡，只剩他与一个妹妹。严绍去北境领兵，他妹妹则了华台，成为如今的皇后。”

门席帘被来人大袖扫得动不止，燕故一疾步走到今安案前，沉声：“王爷，是李代桃僵。”

今安：“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