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2/2)

这位病人看起来很年轻，得帅，是少见的大帅哥，前不久转来时整个科室的医护都在为他惋惜。听说家里也很有钱，还是个什么艺术家，却因为意外变成了植人，真是世事难料。

今夜睡前江序清这么说，他只是笑了笑：“因为我很后悔。”

“清清，遇见你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事。”

江觎闭上睛，埋在他颈窝间嗅。那独属于江序清的气息，如同夜间悠静的气，混着淡淡的清苦，从此浸他的，化成骨灰，带他的坟墓里。

那天江觎挂了电话后，江序清的动漫正好播完最新一集，他说看累了想睡会儿，然后就再也没醒过来。

小护士轻手轻脚的走过来拉开窗透气，她后的病床上静静躺着一个模样俊秀的青年。病两个星期前况好转后呼机就撤掉了，床边的机显示着他此刻平稳的心率。

江序清打了个哈欠：“没关系，以后再说，我喜听你说话。”

变得朦胧起来。江觎撑笑来，用力抱住了他，嗓音低哑：“我你，江序清，我你。”

“后悔什么？”

医生提醒他：“但也有百分之五的概率醒不过来。”

这场手术的时间最终还是提前了。

这是他倒数第二个念。

最后一个声音是：清清，忘了我。

“后悔没有早对你说更多。”

也不该求婚的。

“好，”黑暗中，江觎望着旁人许久，轻声应：“以后说给你听。”

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窗外风声阵阵，树叶沙沙作响，重的夜压得人不过气。

三个月后，日历翻到七月，盛夏卷着暑气，蓝天晴朗无云，病房外绿树如荫，茂盛的树投在窗台上。

“上次我们聊过，如果手术推后到他一次昏迷期行，术后醒来，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他会完全失忆。”

医生：“照江先生现在的况来看，我们也不能保证一次昏迷他需要多久才能醒来，记忆缺失程度也是不可控因素，不要错过手术的最佳时机啊。”

“你今天好奇怪，总是说些让人动的话。”

在新家住到第四天，医院那边发来信息，促江觎尽快带病人回来行手术，拖得时间越久风险越大。

“我知。”接电话时江觎站在院里浇，隔着落地窗看江序清窝在沙发里看动漫，抱着零专心致志。

片刻，江觎缓缓说：“这周末吧，我会带他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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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婚礼，没有月，躺在冰凉的手术台上，刺的灯光照亮，麻药逐渐侵蚀全神经，那一瞬间江觎努力歪了，视线落到隔那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