剖白（双心同途）(2/3)

他先回答了她的问题：“她的货，在我赶到之前就被人买空了。打听到的，”他顿了顿，目光锁住她醉意朦胧的脸，“是那个叫艾琳的女人派人的。”

卡斯帕像是骤然被走了所有力气，发一声压抑的、沉重的叹息。

卡斯帕瞬间到一冰冷的麻痹从指尖蔓延至四肢百骸，连心脏都仿佛被冻住了。

“伊莉丝，”卡斯帕的声音陡然沉了去，带着一被久压抑终于破土而的沙哑，“我不让你碰酒，不只是担心你的安危，你明白吗？”

“啊……烦死了！”

住枕一角的手指，骤然僵如铁。

“你要回哪里？梅尔基亚吗？”卡斯帕的声音透着的疲惫和无力。

女人被他看得浑不自在，仿佛被剥开了所有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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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的痛和心底的烦躁汹涌而来，伊莉丝猛地挣开他的手，狼狈地回床上，一把扯过旁边散发着尘土味的枕，狠狠蒙住自己的脸，隔绝一切视线和追问，“这破地方一都不好！我要回家！回家！”闷闷的、带着哭腔的声音从枕底瓮声瓮气地传来。

“我……”

卡斯帕像是放弃了唤醒那分记忆，俯将她如泥般的从床上捞起，双手撑住她虚的肩膀，迫使那双失焦的金棕眸对上自己不见底的红瞳，“还记得，你差遣我去什么了吗？”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绷。

“灯节……”伊莉丝涣散的目光追逐着天板上那盏老旧油灯摇曳的光，昏黄的光圈层层迭迭，模糊了现实与记忆的边界，盛大篝火的光、旋转人群的喧嚣与前的光影诡异地织在一起，“好……好多人……好闹……”

伊莉丝这句不经大脑的醉话，像一把生锈的钝刀，猝不及防地破了两人之间那层心照不宣、刻意回避的薄纸，了底血淋淋的禁区。又像在沉睡正酣时被人猛地掀开温的被褥，暴在刺骨的寒风中。

他怕她把自己闷坏了，单膝跪上床沿，俯去扯那捂的枕。

“怪不得……”伊莉丝恍然大悟般拖了调，午酒馆里艾琳护着孩闪楼梯的画面在脑中一闪而过，“我说她明明比我们先走一步，怎么那时候才……晃悠回酒馆……”

而他，卡斯帕，这个自诩从不知恐惧为何的男人，面对这超自然的力量，又能什么？

他灼的视线如同实质，几乎要将她穿，“是我……没有安全。你看不来吗？你心里筑着层层墙，满了莱纳斯、赫克托尔、玛格、索维里斯……甚至路边的猫狗！却似乎……吝啬到连指甲盖大小的地方，都不肯留给我。你从未对我说过，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

“哦！对了！”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而，思维跃得毫无逻辑，“那个大婶……她怎么样了？”

此刻，那熟悉的防御机制再次启动。

油灯昏黄的光线在墙上投两人僵的、大的黑影。

仿佛一盆冰混合着锋利的碎玻璃，兜浇。

“好，换一个。”

“不是梅尔基亚！不是皇！”枕的声音陡然，带着一近乎绝望的尖锐，“我要回原来的世界！我要回去！回我自己的家！”

动的虚影，固执地重申着显而易见的谎言。

那熟悉的、令人窒息的慌再次席卷而来——每当涉及这些黏腻纠缠的话题，她的思维就像一团被猫咪抓烂的线，要么接收不到对方发的信号，要么捕捉到了也只会像受惊的鸵鸟，立刻把埋沙里，假装视而不见。

死一般的寂静在狭小的房间里无声淌，沉重得让人无法呼。

“还记得灯节那晚，我对你说过什么吗？”男人被磨得彻底没了脾气，抛第一个问题，试图唤醒她混沌的记忆。

是啊……万一……不，是极有可能，在某个毫无征兆的清晨或黄昏，“伊莉丝”这个人，连同她的灵魂，会如同清晨的般，毫无痕迹地从这个世界、从他边蒸发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