剖白（双心同途）(3/3)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纤细的、带着试探意味的手，悄悄从枕边缘伸了来。

伊莉丝似乎终于从混的醉意和脱而的懊悔中挣扎一丝清明，小心翼翼地、像怕惊扰了什么似的，用冰凉的指尖轻轻勾住了男人垂在床边、同样冰冷僵的手指。

“……那你，”她的声音带着重的鼻音和一丝颤抖，微弱得如同蚊蚋，“愿意……跟我一起走吗？离开这里……离开这一切？”

刹那间，天光大亮。

可怜的枕被一大力猛地掀飞，划一狼狈的弧线，不知砸了哪个黑暗的角落。

卡斯帕几乎是暴地将她从床上拽起，狠狠地、用尽全力气将她自己怀里，力之大仿佛要将她嵌自己的骨血之中。

“你明明知答案。”

他的声音闷在她汗的颈窝里，带着一近乎破碎的哽咽。

“那……你要给我迭衣服。”她将脸埋他带着尘土和汗气息的衣襟，闷声闷气地提条件。

“好。”他的手臂收得更。

“给我梳。”她继续要求，像是在确认某承诺。

“好。”他温的呼拂过她的耳廓。

“给我跑、杂活……”她像个贪得无厌的孩，细数着琐碎。

“……嗯。”他全应承，声音低沉而定。

……

“……对不起。”小巧的沉沉地搁在他宽阔的肩膀上，伊莉丝的声音带着重的意和哽咽，几乎是从咙挤来的。

那一刻，她肩的布料传来一阵的意。

男人的微微颤抖着，发的声音微弱得只剩破碎的气音：

“别歉……”他艰难地吐字句，每一个音节都像是带着血，“因为你值得这世上……所有的好。答应我……无论以后你在哪里，和谁在一起……”他一气，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在心里……给我留一小块地方，好吗？一小块……就够……”

女人在他怀里用力地、重重地，泪无声地浸透了她的肩。

试探的、带着无尽珍视的轻吻，如同飘落的羽，小心翼翼地印在她的颈侧。

伊莉丝的脸被一双微凉而颤抖的大手轻轻捧起。

汹涌，几乎要将两人溺毙。

男人炽的气息笼罩来，薄即将覆上她微启的……

“呕——！”

然而，命运似乎总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刻展它恶劣的幽默。

腹中那翻江倒海的苦艾酒混合着晚餐的残渣，如同挣脱束缚的猛兽，以无可阻挡之势翻涌而上！

伊莉丝脸骤然由红转绿，由绿转白，猛地一弓——

“哗啦啦啦……”

秽如同开闸的洪，毫无保留、准无比地，溅了卡斯帕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