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蛰伏(2/2)

“皇额娘是这么说的？”多西珲端坐在书房，眉不抬地审批着桌上的折。皇阿玛走得仓促，朝中也因此人心躁动。即使他继位已久，对于这样的突发事件也有些措手不及。面对外患，他最担心的却是后之事——正所谓忧外患，腹背受敌。到时候万一一齐发难，才是最为可怕的。而忧之中，他最在意的便是自己皇额娘的态度与立场。世人都说兄弟齐心，其力断金。而在这里，只有他和皇额娘同心，方能渡过艰难险境。

“那孟古青是吴克善的嫡女也罢了，这董颚氏就算是汉军旗的，可我也没见过哪个汉军旗的格格能像她这样滴滴的。”提起董颚氏，殊兰就有些膈应。汉人就汉人了罢。这些年投了大清的汉人数都数不过来，何况皇上已经关，一统天。都说满汉一家，自己自然无所谓见些有功之臣的汉家女儿。可见了这么多汉女，还没有一个能像董颚氏一样给自己这么大的反。那模样，倒更像是秦淮河边的扬州瘦了。想到这里，殊兰又皱了皱眉。

“你倒是个识的。”多西珲上打量了苏正清一番，“想不到你师傅能教你这样一个徒弟。”吴良辅的为人他清楚得很。贪婪吝啬，攀权附势……几乎所有市井小人会有的丑陋恶俗他或多或少都拥有，可没想到的是，到了吴良辅还能培养这样一个退有度的苏正清来。

“皇上过誉了。”苏正清微微躬，容不改可面上仍带着侍监特有的谄媚，“师傅跟随皇上多年，对皇上了解甚。才不过是拾取牙后慧而已。”多西珲能说吴良辅的不是，他一个小徒弟就算对师傅有天大的不满也不能在这时候爆发来。更何况，师傅的所作所为皇上都知。但看皇上的举动便知他对师傅还是网开一面的。希望师傅日后能好自为之，及早收手才好。

“不过是我们两个在自己烦自己。”殊兰笑了，“到底怎么样还是要看皇上自己不是？”选人，她这个额娘的也不过是提些建议，的还是要看自己儿的决定。作为一国之君，他应该要为自己打算，不可能时刻依赖自己。

“皇上，佟佳格格就是之前一直跟在孟古青格格和董颚格格后的那位。”吴良辅站在边上，见自家主苦苦思索，忙悄悄上前轻声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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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吴良辅脸惨白，却不敢反驳地退到门边，了殿，轻声让自家徒弟去，自己躬站在门，不敢有二话。被皇上重用以来，自己一直顺风顺，一路平步青云当了侍总，便有些得意忘形了。吴良辅知，多西珲明着不说，可今儿这么一正是在警告自己。要是自己再不识相，只怕场堪忧。

“说起来……倒是佟图赖的那个女儿更得我心意。”殊兰说着，忽然想起那日静静站在自己边，一声不吭却小心伺候。在家里也是贵万分的嫡女，可在里伺候人的时候没有喊过半苦，也从不去争的橼。姿众却不争艳，有才华而不夸，宜动宜静，中自有丘壑。

殊兰说着，便开始幻想，自己倒撑不住先笑了声。乌尔顿也笑了：“前些日的好戏连婢看了也乐得很。”

苏正清恭恭敬敬地站在面，不抬，不晃，多西珲一有需要用到他的时候却是立刻现并将事办得妥妥的。多西珲原只是暂时冷落一吴良辅，借此对他加以警告。只要他自己识相，多西珲倒也不会对他如何。毕竟，在吴良辅还是小苏拉的时候救了他一命，他自然不想到时候被人说成是翻脸无，刻薄寡恩之人。

“佟佳氏是不错。”乌尔顿附和，“可再好也只是汉军旗，定天了封个妃，就算是封个庶妃也是平常事。”

一场宅好戏看……值！”

多西珲斜斜撇了他一，没有说话。吴良辅一顿，忙噤声低，小心翼翼地退了回去。等回到原位才发现，后背已经透。吴良辅这才清楚意识到，自家的主已经不是几年前那个刚刚上位的新皇了。

“佟佳氏……”多西珲小声低喃，开始细细回忆。前些日，哲哲特地将一些同龄的女孩召了，说是要让她们陪自己聊天解闷。明人都看来哲哲的是什么打算。多西珲见殊兰没有开反驳，也就默许了哲哲这件事。结果，后就成了一群小女孩争夺注意力的地方。一会儿孟古青要比赛，一会儿董颚氏又不动声地展示茶艺。一时之间，御园里闹极了。也只有博果儿这家伙会整天乐颠颠地跟在后面玩，多西珲只是站在一边看着就觉得脑袋瓜隐隐作痛。

“让苏正清来伺候。”多西珲挥手示意吴良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