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2/2)

顾谨亦闭了闭，把手从谢淮舟手中了来。

他闭上了，又想起疗养院外的那片风铃草，开得稀稀疏疏，在傅沉走后不久，就全都凋谢了。

这明明是他早已经知晓的答案，但是真的被揭晓的时候，他还是觉得浑都在疼，比他躺在手术台上，签保证书，知自己有75%的死亡率时还要疼。

别回应我。

如今这个人就坐在他床边，握着他的手。

他信以为真地笑弯了睛，把那束捧用瓶养起来，放在光最好的地方。

第38章 摊牌

谢淮舟的手还落在床边，仍然保持着握住他的动作，但是掌心里却空空如也。

他虚地对谢淮舟摇：“不，别说……”

他曾经无数次渴望过，他的那个人能回到他边，能够再一次握住他的手，跟他说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他明知婚礼上的捧代表什么意思，却还要故意问傅沉：“你给我捧什么？”

但现在，他抬望着谢淮舟的侧脸，这过去的一幕幕却挣脱了束缚，不顾他的意愿，走灯一样在他脑海播放。

这些滴滴，他片刻不曾忘，但也不敢碰。

顾谨亦从梦中醒了过来。

快冬天了，傅沉为什么还不回来？

但现在他真的等到了这一天，一切却都已经太迟了。

他握住了顾谨亦的手，手臂侧上是一歪歪扭扭的伤疤。

“我在。”他对顾谨亦说。

别告诉我。

他也记得他跟傅沉一起去参加面包店老板娘的婚礼，傅沉明明对闹的人群毫无兴趣，却为了他挤去，抢夺老板娘抛来的幸运捧，又漫不经心地扔他怀里。

并不仅仅是因为他想逃避这段过去，还因为，除了最后傅沉丢他离开的那一幕，其他有关于傅沉的回忆都是好的。

他慢慢地从床上坐起来，拿过枕旁早就被皱的睡衣，遮掩起了满狼藉。

他哑着嗓喊了一声：“阿沉……”

顾谨亦的心落在了地上，碎裂成无数细小的碎片。

可他心里居然没有多难过。

.

但顾谨亦却发现谢淮舟的脸上现了一压抑的痛苦，像个等待审判的囚徒。

可后来这还是凋谢了，傅沉也走了。

当他像被遗弃的小猫一样守在疗养院的时候，他别无所求，只盼望他的人能平安无事。

在那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疗养院别墅里，傅沉给过他的都是温存。

床边的人转过了脸，俊的五官暴在灯光。

他忘记了自己在哪儿，恍惚间还以为自己没有醒。

傅沉牵着他的手离开婚礼现场，懒散地回答：“提醒你早嫁给我。”

他一就看见了坐在床边的那个人，形廓都是他熟悉的样。

“还得调养半年，”楚觅云声音都哽咽了，“而且成功率，只剩25%了，连一半都没了。”

但谢淮舟闭了闭，再睁开时，神已经冷静了。

他迟迟不接受治疗，他现在已经不适合动手术了。

而他整日整夜地坐在园里，等着一个永远不会再回来的人。

这分明不是傅沉，而是谢淮舟。

他一直记得着大雨的夜晚，傅沉让他睡在上，像哄一个小孩一样哄他睡觉，自己却熬夜修改机械图。第二天，傅沉就把改好的机械图给了镇上维修店的老板，换取报酬以后，理所当然一样把星币全都转到他的账里，还附赠一盒新买的巧克力。

他直直地望着谢淮舟，里并没有泪，看上去有呆呆的。

他的心突然狂了起来。

但他却还是觉得自己一无所有。

两个人中间只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却像是隔了一天堑。

自从跟楚觅云结婚以后，顾谨亦已经不太去想起傅沉这个人了。

他们明明商量过，婚礼要放在天举行，他再不回来，他该跟谁结婚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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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觅云在他面前泪，他却只是望着窗外，喃喃地问：“怎么已经快冬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