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4/5)

已然死了。”老书吏一阵后怕，又问：“那我如今算平安了么？”

刘鉴摇摇：“貔貅可挡一时，却挡不了一世，何况还断了角。你看这貔字，要是右侧去了一撇一横，还剩个什么？”

“一个凶、一个比。”老书吏说到“凶”字，语气不禁颤抖起来。

“不错。比者，双也；凶字成双，乃是祸不单行之象。何况旁边还有个“豸”字蹲守着，那就更是凶险，”刘鉴顿了顿，又说，“我才刚掐指算了算，应该就在这几天。”

老书吏听到这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住刘鉴的大连声哀告：“大人救我，大人救我！”刘鉴瞥了捧灯一，心说都是你这小厮给我找的麻烦。他伸双手把老书吏扶起来，宽说：“此劫虽然凶险，倒也不是无法破解，但你须得把这些天发生的事儿原原本本说给我听。”

捧灯赶拖过来一把椅，扶刘鉴坐。老书吏喝了茶，定了定神，把自己这十几天来所发生的事讲给刘鉴听，细靡遗，一讲就是半个多时辰。大多是寻常小事，捧灯完全听不有什么异样，在旁边不住冲盹儿打瞌睡。好不容易讲完了，老书吏问：“可有解救的法吗？”

刘鉴轻摇折扇：“可还有别的事儿？”老书吏为难地说：“实在想不到了，总不用连吃饭睡觉也都告诉您吧？”

捧灯在一旁忍不住嘴：“你看沈万三那事儿呢，怎么不提？”老书吏搔了搔：“小人只是围观，又与我无涉，说了有啥用？”捧灯拍了拍桌，大声喝：“有用与否，唯吾尊主所言是听！”刘鉴一听“沈万三”这名字，有些无奈地抬手了天明：“说，你都得说。”

于是老书吏又把刚才给捧灯讲过的话复述一遍。刘鉴听完问：“就这些了？”老书吏连声称是，刘鉴脸微微一沉：“那就恕在无能为力了。”起要走。

老书吏慌忙拉住他的袖：“大人您哪儿去？”

“你既然不肯老实说话，我又怎么帮你？”

刘鉴说罢，转回来直视着老书吏，直看得他低不语。捧灯听了，到老书吏边，虚声恫吓：“好你个老猾，到了这份上了，还不肯实话实说，真是自作孽者不可活！”

老书吏犹豫再三，终于吞吞吐吐地回答说：“其实……其实那天，皂吏们打死沈万三以后，不少人上前去践踏尸。我、我也上去踩了他几脚，如此而已，如此而已。”

“那沈万三死后，埋在哪儿？”刘鉴问。老书吏一指外面：“就在校军场北边儿，离此也不过二里多地。”

刘鉴看看天，已是正午时分，便吩咐说：“捧灯，跟我回家去取罗盘过来。”

“早给您备着呐！”捧灯得意地从怀里掏一个半尺见方的大罗盘，“我怕您万一碰上什么事儿，故而天天带着。”刘鉴也不知该夸这仆人乖巧周到，还是该骂他无事生非，只好微微苦笑。他又回吩咐老书吏：“你取来小米三两，熬成糊，用红糖拌过，把家里前后两门的门都糊上，有剩多的就涂在朝北的墙上；再一个纸人儿，上边儿写清楚自己生辰八字，镇在貔貅底，用红丝线和你手腕牵住。门不可开，线亦不可断，否则谁也救不了你。就这么坐着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