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5/6)

那些邪气妖雾，番僧反倒好象在念咒驱邪，保护捧灯。“既然如此，”他追问捧灯，“怎么我刚来的时候，看你一副半死不活的样？是被邪气侵了，还是番僧揍你？”

“别说揍我，”捧灯眉一努，满脸通红，“他比揍我还狠。也不知是什么癖好，这家伙念着念着咒，从车上拿了好多大蒜来扔，”说着捧灯向四周一指，刘鉴果然看到许多散的蒜，“……到后来还竟然从脖上摘了大蒜来嚼。我本来就奇怪他嘛在脖上挂几辫大蒜，难番的念珠都是大蒜的么？没想到这家伙是拿来吃的。他啃了一又一，连都不吐，那恶臭……爷您也应该闻到了，真是要了我的小命了！这臭比那雾气更叫人难忍，可小的几次三番想要逃走，却都给雾气了回来……那雾气似乎是不透风的，就这三五尺宽的地方，臭气越聚越……”

刘鉴是闻到过这臭气的，果然非同凡响，他估摸着自己要被这恶臭熏上一盏茶的时间也得背过气去。原来刚才捧灯闭着睛躺在地上，小脸通红，那不是遭了什么妖法，也不是得了什么病，纯粹是憋气憋的。当不禁摸摸捧灯的脑袋，同地了。

刘鉴问完了捧灯前因后果，转过来，一看袁忠彻还在那里艰苦顽地试图和番僧沟通，王远华站在旁边，垂着，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十字架旁的地面。刘鉴这时候满肚的疑惑，也只好找王远华商量，可是才问半句，王远华就摆一摆手：“这番僧所为，甚是怪异。若说为恶，他又不曾害了盛价，若说为善，他却又偷掘我的镇。看此邪气不散，重又来聚，和我之前的法术效力大不相同，咱们最好掘开来瞧瞧，他到底还埋了些什么其它的东西。”

刘鉴也有这觉，他的五雷咒虽然将妖雾打散，但邪气并未因此湮灭，而这邪气和之前在那草鞋上觉到的，又有些许的不同。就在他询问捧灯的这会儿功夫，被五雷咒打散的邪气又逐渐聚拢了过来。这还好是在白昼，若在晚上时前后，消，光这邪气就能叫普通人混甚至颠狂，不那番僧究竟了些什么，他和王远华、袁忠彻都得趁着天黑之前尽快想办法给解决喽。

刘鉴抬起来四寻找――照捧灯所说，番僧曾经掘土埋棺材，那在四周必有工――果然看到在番僧驾来的车旁边摆着一铁锹。刘鉴走过去扛起铁锹，开始发掘埋的棺材，手里一边忙活，他嘴里却不饶人：“还能埋些什么？定都是你那些害人的邪阵镇罢了。”

王远华冷笑一声：“井蛙窥天，蜀犬吠日。看在你是平原刘公苗裔的份上，我便多说两句，免得你糊涂一辈。这个阵能摄生人魂魄不假，但所摄之人必有取死之，唯污秽肮脏的魂魄才敷使用。仁人义士，天不能害，邪不可侵，法不得摄，想那顺天知府陈谔刚能犯上、廉而奉公，此阵如何能够伤他？但他过于敬畏鬼神，杯弓蛇影，所以得了心病，加上风寒骨，病势比平常重些而已。袁忠彻去了一趟，安其心神，想来他的病不日便可痊愈了。”

刘鉴半信半疑，反驳说：“那些打死沈万三的皂隶陆续暴毙，难他们全都是作犯科之徒吗？”

“若非仗势欺人，贪财害命之徒，王某为何单选了他们来行刑？”

“那些踢打沈万三尸的百姓，难也全都是恶人？是，践踏尸，大明律是该有罪，可多打顿板，罪不致死呀！”刘鉴还是不依不饶。

“哼，想当然耳。你有算过一共多少人去踢打沈万三的尸？其中死了多少人，还有多少活着么？”

“那邸报馆书吏之死你又怎么解释？那样一个冬烘先生又什么，犯哪门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