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10/10)

行小字“龙生金角，虎银牙”，船上旌旗招展、法鼓震天。会首穿大红法衣，上绣蟒翻、龙探爪、海江崖，龙王爷的面，蓝脸赤须、额上生角、獠牙，上无冠、脚没鞋，披发赤足，手中仗剑，掐诀念咒。龙王庙法鼓队分列左右，击打法鼓的响顺三岔河面传去，仿佛排山倒海，声浪一波接着一波，声势十分惊人。

再说龙船后边的大铜船，运河上比较常见的大船，无外乎艚船、驳船，艚船可以运粮货，但是吃浅，装不了铜石。运铜石必须特制的大船，木板外边包铁，铜石在前、船舱在后，如此一队庞然大，在海上显不什么，运河却堪称奇观，拉动汽笛震天动地、响彻云霄。

老百姓看的是闹，刘横顺可一直盯着龙船上的会首，过铜船的前一天城隍庙赦孤，孙小臭儿白骨塔遇鬼，在西坟地找了无尸，遇害之人究竟是不是九河龙王庙的庙祝海老五？听李老话中的意思，十有八九是古杀了海老五，在龙船上扮成会首，给铜船引路，率领船队驶三岔河，到底有何图谋？古接连在天津城作案，无不围绕三岔河，扔了多少童男童女，至今查不来。刘横顺是在三岔河起来的，没少听“九龙归一、分剑、邋遢李憋宝”的民间传说，可还是那句话，河底并不通海，也没什么老龙。巡警总局辖五河上警察队，以往打捞河漂的时候，并不是没有警去过。老时年间三岔河清浊不混，后来没有这个奇观了，民间讹传憋宝的取走了分剑，反正没人看见过，要说是海河改的原因，好歹有据可依。刘横顺想破了，也想不古为何在此作。

说话这会儿，五河警的小艇已经到了，刘横顺带杜大彪上了小艇，准备登上龙船，查明会首的真，是海老五什么都好说，倘若不是海老五，那就当场拿！

2.

此时的三岔河黑云压，闷雷，正憋了一场大雨，周围的老百姓却挤成了人山人海，争看铜船和法鼓，生怕错过这一年才能赶上一次的闹。刘横顺和杜大彪登上五河上警察队的小艇，抬再看龙船已经到了河心。船上的法鼓队真卖力气，一儿的壮汉，缠红巾、打着赤膊，一疙瘩油亮油亮的，众人在甲板两侧排起二龙的阵势，法鼓打得震天响，和天空中的雷混在一，接地连天、声势浩大，仿若天兵天将也来助阵。围观的人一阵阵地叫好助威，别人没看有什么不对，刘横顺却发觉反常，三岔河一年走一次铜船，多少年来皆是如此，过程大同小异，上两河的帮会先在台上分胜败，败的一方打上龙旗，远的龙船见到旗号，就会引着大铜船三岔河。说过来这一路，龙船上敲打法鼓，一直把船队带北运河或南运河，沿途不住抛祭品，但是这一次的龙船与往年不同，驶三岔河便了锚，不再往前走了，但是船停鼓不停，法鼓声一阵似一阵，越打越急、越打越快。扮成龙王爷的会首立于船，举止诡异，似在指挥河中的千军万，经过五月二十五分龙会天降大雨，各条河中的位上涨，河面比以往宽许多，但见大河滔滔、浊，中隐隐约约升起一黑气。

说话这会儿，后跟着的大铜船缓缓驶河，压波分从龙船旁边过去，可是没往北运河走，也没往南运河走，船直冲天津城的方向而来。上两河的帮众、六大锅伙的混混儿、维持治安的警察、围观的老百姓全蒙了，大铜船上的人是不是喝多了没瞅见令旗？上河帮打令旗让铜船北运河，怎么奔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