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5/5)

同时伸手，握在一起。随即发觉后还有柳七，又慌忙分开，一起站到墙边，惊望着炕上。柳七瞧见，心里有些酸涩。自己在这个年纪时，心里发，却只能远远偷瞅几村里的少女，至今何曾有过这般亲昵？

他不愿去，便站在门边张看，目光尽力避开那张炕。张用手里的灯笼光不断摇晃，屋中暗影也不停游移，影投到墙上，大幽魂一般。他大致照了一圈，转走到房另一的一张方桌边。柳七这才留意到，方桌上摆着些吃剩的酒菜、三副杯箸。正中间是一只大青瓷钵，里剩了个骨架。瓷钵四面围了四只白瓷碟，三盘分别是残剩的葱齑、冷拌萝卜丁、炝豆芽，靠里一盘被瓷钵遮着，瞧不见是什么菜。朝炕这边的凳脚边有只小酒坛。张用俯抓住酒坛，扳斜了朝里照看，瞧着很轻，想必是喝尽了。

张用放回酒坛，挑着灯笼又回到炕边，从左往右慢慢照看，嘴里低声念叨着什么。柳七忍不住好奇，还是走去两步，朝里望去。张用又俯拿灯去照地上那个老院公的尸。老院公只穿了件汗衫，两条光着。朝外，脸向着门这边，双闭，脸和嘴都有些胀紫。右手伸向前，指甲在地上抓五痕。柳七只匆匆扫了一，便忙避开了。

张用却似乎浑不介意，从到脚细细查看了一遍，这才直起腰，重又挑着灯笼照向大炕。柳七终究忍不住，又跟着那灯光望了过去。乌扁担和任十二的尸首仍躺在炕上，被都盖得好好的，若不是脖颈周围的血迹和嘴里各自耸的红萝卜，瞧着像是在睡觉一般。

这张炕并排能睡五六个人，三个人睡极宽松。乌扁担睡在左边，离窗有四五尺。任十二睡在中间。最右边被掀开了一半，枕也有些歪斜，自然是那老院公的铺位。铺盖都是半旧青绢被褥，枕的是方竹枕。窗这边靠墙角，另整齐叠放着一床净青绢被，被上搁着一只净方竹枕。乌扁担和任十二的衣都丢在各自被脚，老院公的衣则放在枕右边。

柳七一瞧见乌扁担枕底个布袋，张用也发觉了，他伸手一把扯来，里叮当铜钱响，他递给胡小喜：“数数有多少钱？”

胡小喜忙接过去打开袋，在灯数了数：“三陌整钱，还有……二十三文散钱。”

张用听了，笑着扭说：“阿念，这两个轿夫并没有劫走你家小娘。这个乌扁担午上没钱，还跟朋友借了十文。袋里这些钱自然是你家小娘付的轿钱，从北城到南城，应该是多付了一百文，两人拿了钱，又了一些。”

“那我家小娘去哪里了？”

“暂时不知。”

“那轿在院里，难他们把小娘抬到这里来了？”

“否。”

张用笑着摇摇，又挑灯照向墙角，那里并排摆着两个黑漆大木箱。张用一步跨过地上老院公的尸首，走到箱那边，打开一个箱盖，伸手去翻。柳七瞧不见里有什么，不过看张用动作，似乎是些轻薄衣。张用翻了一阵，应该没发现什么，接着又掀开第二个箱盖，伸手去又翻了翻，顿了一，随即回走到炕那，去翻老院公枕边的衣，找见了一小串钥匙，解来抛给胡小喜：“去瞧瞧那箱里那只小木盒。”

胡小喜忙双手接住，走到那箱边，张用用灯笼照着。胡小喜从第二个箱里抱一个红漆镶铜、一尺见方的旧木盒，放到旁边箱盖上，拿那串钥匙挨次选着试，试到第四把时，打开了盒盖。犄角儿和阿念一起凑过去看，柳七不愿屋，仍在原地望着。胡小喜从盒里拿起一块东西，亮莹莹的，是银，五两左右，随即他埋检：“里还有两块碎银，铜钱估计有一贯，还有两块玉、一银耳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