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4/6)

”施有良又笑了笑，“甄辉死了，你又险些送命，这事恐怕极不简单。我没找见你，便想先把家人安置妥当，于是我绕了几圈，确信没人跟踪，便找了家客店。我先给你嫂嫂写了封信，谎称我要急送一批军械去江南，事急，无暇回家。她已多年没回乡省亲，正好带着女儿回青州娘家住一阵，等我从江南回来，顺去山东接他们。此事系军国机密，不能对旁人说，邻人若问，只说是差遣到洛赴任。天黑后，我才找了客店的小厮，替我把信送了过去，又请店主帮我雇了车，预订了船只。第二天，那车去接了我的妻儿，送到东门外，我先等在岸边，不过不敢靠近，只在对岸偷瞧着她们母女上船启程，并没有人跟踪阻拦，这才放心。之后，我便想尽快找见你，只是我不敢随意面，你自然也同样险境，也在四躲避。我另寻了一家，躲在房里想法。昨天，我忽而想到，你恐怕会躲在剑舞坊——”

听到这里，梁兴心又一涌。他和邓红玉相识后，便常去剑舞坊。施有良得知后，板起脸责骂了他一顿，说他好好一个英雄男儿，不该连沉溺于这些烟风月之地。梁兴分辩说邓红玉不同于寻常卖女，算得上女中豪侠。施有良听了更恼起来，骂他被迷昏了心智。梁兴那时已经暗决心要娶邓红玉，父母不在，施有良就如同亲兄一般，于是他反复恳求，施有良才答应跟他去了一趟剑舞坊。见了邓红玉之后，施有良大为赞赏，再不涉，反倒开始替梁兴谋划策想主意。

施有良继续讲：“天黑后，我赶往城南，到了剑舞坊。我就在那街柳树暗影里等着，等了半晌，你果然来了。我刚要开招呼你，一却见你后不远跟着个人，再一细瞧，竟是上回跟踪我的那人。我便没敢声，偷偷在后面看着。你绕到后门去后，那个人在墙外等了一会儿，等墙里墙外都安静来后，他一纵，攀上那墙翻了去。他自然是要去谋害你，我忙跑到后门，敲开了门。那仆妇先不让我去，我说是你的朋友，有极要的事要见紫玉姑娘，她才让我门。那时我已经大致想好，以你的武艺，自然不怕刺杀，想必那人也知你的名，独自一人也不敢贸然动手，恐怕会使招。因此，我让那仆妇请紫玉姑娘到后院来。那仆妇走后，我在后院中四寻找那人，寻到厨房那里时，一瞧见后墙那里有个黑影，仔细一看，果然是那人。我一直隐在暗影里，那人并没瞧见我，我也没有惊动他，小心回到了后门边。那仆妇已经叫了紫玉姑娘来，上回来，紫玉姑娘也跟我照过面，她还记得我，我把实告诉了她。那人躲在厨房那里，自然是想在你的酒菜里毒。这事背后不知是什么人在主使，你若不死，他们恐怕不会休。”

“于是你们将计就计，装作不知，用蒙汗药酒偷换掉毒酒，迷倒我后，假称我已经死了，好让那人罢手？”

“嗯。紫玉姑娘换好了酒，端你房里时，我藏在你房前的太湖石后。两个使女离开后，那人果然偷偷潜到你窗外偷听。你昏倒后，紫玉姑娘装作惊吓，唤来了戚妈妈，两人给窗外那人演了避祸弃尸的戏，用布单把你裹好，叫了个男仆来，搬到车上，小声吩咐，偷偷丢到河里去。那车上已事先藏了一个包裹卷儿……”

“施大哥，我错怪你了。”

“呵呵，遇到这样的事，警觉才对。我起先也疑心，你去那船上对蒋净了什么，才惹这祸端来。”

“这局的引线，是甄辉牵的？”

“嗯，我也才明白过来。清明那天，我和你去虹桥西边的程家酒肆，其实是甄辉事先跟我说定的。寒一天，他在街上碰见我，说我们三人许久没有聚过，就定清明中午去程家酒肆，由他东。他还让我莫透，说到时候好好逗逗你。现在想来，不但程家酒肆，连寒遇见，都是他有意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