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4/5)

布的尸，想起哥哥当年说这话时的神。哥哥说这话时，虽然气极，却从未当真过。而他自己，从来都没顾忌过这话真不真。如今，这话真的成了真。

他心里一阵揪痛，忽然到漫天的孤单与伤悲，如同被举世遗弃了一般。他再忍不住，猛地跪倒哥哥尸旁，放声哭了起来。

许多年没哭过了，像是枯了许多年的泉，又又涩。每哭一声，都像有石块过咙，能磨刮血来。

丁豆娘跛着脚赶到了新郑门外的莲楼。

莲楼虽不算正店，但建在金明池畔、板桥东，楼后引了金明池，开了一大片莲池，颇有些风亭榭景致。是河东、陕西五路官员的别馆，官员任，常在这里饯行。丁豆娘刚刚怀那年天，正好赶上皇家三年一次的郊祀大礼，照例要遍赏三军。她丈夫韦植得了三十贯赏钱，心里喜，格外挥霍了一回，租了辆车，带她来金明池赏。两儿玩累了，正好经过莲楼，她丈夫说，常听这莲楼酒菜全是江南风味，极致，咱们也去领略一回。

两儿去，拣了个临池的座儿，要了几样从没吃过的风味菜肴，菜名丁豆娘至今都记得，三样主菜，炊鹌、荔枝白腰、鸳鸯炸肚；两样酒果菜，藕和红姜，还要了一瓶私酿的雪醅酒。他家盛菜都是用琉璃浅棱的碧碗。窗外柳池清风，桌前碧碗佳肴，两儿不时相视一笑，那贵风，丁豆娘生平只领略过这一回，到死恐怕都会记得，都会怀念。

然而，今天再来这里，想起当日，她却一阵伤叹。那时，赞儿还在自己肚里，都还没成形。若那时没有生来，该多好。她望着那秀秀巧巧的莲楼，伤了一会儿神，猛然想起庄夫人的话，“你是娘的？”她慌忙收回神，骂自己，想这些没用的什么？赞儿早就生了来，如今正哭着唤娘呢。

她低瞅了瞅自己一旧衣破鞋，忙伸手拍了拍灰，抿了抿鬓发，而后忍着脚疼走了去。一位酒楼大伯候在门边，见她来，先上急扫了一，随后板着脸拦住了她：“大嫂，你要什么？”

“这位兄弟，我来打问件事。”

“这里不是菜市。”

“好兄弟，我要打问的事，牵扯着几条命，就耽搁你一小会儿，咱们到门外去说？”

那大伯迟疑了一，还是跟着她走到了门边：“啥事？”

“我是要问虎翼营都指挥使郭的娘，姓庄。”

“我家每天多少官人，一个小小都指挥使谁记得？更莫说是他娘。”

“我说的这两儿都已经死了，一个被杀，一个自杀，他们的孩也被儿掳走了。好兄弟，求你仔细想想，二月二十八那天，庄夫人急匆匆到你店里，不一会就离开了。她穿了件紫绫的对襟袄，前襟有些脏了。”

“二月二十八？嗯……似乎是有这么一个妇人，疯疯癫癫冲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