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5/5)

尖厉，菜刀对锅铲一般。旁边还有一个年近三十的男在劝架，将那孝的妇人劝了里屋，而后来给那买菜妇人赔着笑，抓了两个萝卜放她篮里，半扶半推地把那妇人送了来。

那个男洪山隐约认得，似乎叫黎二。当年他在武严营时，刘九来营里送菜，黎二总是跟着过秤记账，为人极和气，常和营里的军卒说笑。而那个孝妇人应该便是刘九的妻。

洪山见时机正好，忙快步走那菜铺，略压低了声音唤：“黎二哥。”

黎二扭一看，有些纳闷。

“我姓洪，原先是步武营军。”

“哦……小人浊了，原来是洪军！”黎二其实并没有认洪山，但仍堆起笑撮手躬拜了一拜。

“黎二哥，有件事要打问，能否借一步说话？”

黎二虽有些犹豫，但还是朝里声喊了句：“嫂嫂，这位官爷寻我问些事，我去一，您看着些铺。”说着，他便跟着洪山走到市边僻静一棵大榆树，“小人想起来了，您跟程军是至，您是来问双杨仓的事？”

“嗯。我是来打问刘九的事。”

“刘九哥？您千万别听人们嚼，刘九哥只是撞了霉鬼，碰巧跌粪池，他和双杨仓那事没一丁儿首尾。”

“你莫怕，我只是想打问清楚一些。他既然和这事没有连，那就更不需担心了。”

“小人知洪军一向仗义，心里顾念老友，想搭救程军。小人虽算不得什么，却也知义二字，程军平日也没少看顾小人。小人心里的确想帮程军些力。可是，我们只是每天往双杨仓送一回菜，搬灶房就来了，连话都难得说两句，真的什么都不知。还有，刘九哥死那天，小人在铺里看着，更加不知详。”

洪山知这人看似和气，实则久经市井历练，早已如油抹布一般，滴不沾，于是便板起脸：“你不告诉我，也没什么。只是那天晚上，双杨仓连军和士卒全都昏死过去，自然是饭菜里被人了药。这菜又是你家送去的，这其中有没有连，我说了自然不算。但十万石军粮，天大的案。莫说宰相、枢密，连官家也日日开封府赶查明白这案，开封府正急得要拆墙火。你若不跟我讲，我只好把这信儿报给开封府，那时就看你的福分浅了。”

“洪军仍这么耿直，连说笑都这么威威严严的。洪军莫急，小人话还没说完呢。”黎二脸微变，但随即堆起笑。

“你说。”

“刘九哥和小人替武严营效力已经十来年了，何曾敢有一星儿不恭不敬不诚心？何况是十万石军粮，这事比泰山还重，凭刘九哥和小人这草籽一般的胆儿，敢沾惹这毁家破国的大祸？”

“嗯，还有呢？”

“刘九哥和小人虽说是清白的，可刘九哥的死，正如洪军所言，里的确有些弯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