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4/6)

在随从簇拥，乘青骢自西而来。许生跟，问其姓名，白衣叟笑而不答。许生跟在后面，走了二三里，天已晚，来到当地名胜玉泉（白居易有诗《题玉泉》：泉声如玉，潭澄似空。练垂青嶂上，珠泻绿盆中。溜滴三秋雨，寒生六月风。何时此岩，来作濯缨翁）。这时候，白衣叟回：“有几位名士，在今晚于此泉追忆旧事，我昨天被通知参加聚会，你不可再跟着我了。”

许生好奇，执意尾随，到玉泉边，后，伏于草丛中窥视，见有四位男现于泉边园林中，一位神貌昂然，一位短小悍，一位大少须，一位清瘦机警，四人皆服“金紫”。“金”指“金鱼袋”，“紫”指“紫官服”。唐规中，朝臣官服分四颜：紫一、二、三品；绯四、五品；绿六、七品；青八、九品。同时，佩相应的彩帛制作的“鱼袋”。规定，一、二、三品官佩“金鱼袋”，四、五品佩“银鱼袋”。以此推断，几位官职都在三品以上。他们坐于玉泉的石矶上，等来了白衣叟。

四人齐声说：“玉川，为何来迟？”

白衣叟说：“时才游赏，歇馆亭，见有诗题在上，咏了很时间，故而来迟。”

一人问：“什么诗能如此引先生？”

白衣叟说：“诗作者的姓名不可知，但诗意与在座的遭遇有些相同。诗是这样的：浮云凄惨日微明，沉痛将军负罪名。白昼叫阍无近戚，缟衣饮气只门生。佳人暗泣填泪，厩连嘶换主声。六合茫茫悲汉土，此无哭田横。”

四人闻听，以袍袖掩面哭。

白衣叟与四人饮酒，几巡后叹息声未绝。他们各自作诗怀，似追述难忘的往事。诗成后，大家咏，间或号，声动山谷。不一会儿，接他们的侍从来了。几人相视无言，唯有泪，攀鞍上，如烟雾般消失在许生的视野里。

后许生从草丛爬起来，上寻旧路而去。将近黎明时分，抵达一旅店，女店主问他为什么冒夜而行，许生把自己遇见的都说了来。女店主说：昨夜三更，有骑者来我店买酒，难是他们？说着，她打开钱柜，发现昨晚收的都是纸钱。

在这个故事中，四人形貌特征切合遇难的李训、王涯、贾餗、舒元舆四宰相：“大少髭髯者”指李训；“消瘦及瞻视疾速者”指王涯；“短小宇落落者”指贾餗；“少年神貌扬扬者”指舒元舆。

至于那位“玉川先生”即白衣叟，有可能是著名诗人卢仝的鬼魂。卢仝是王涯的朋友。“甘之变”爆发前一天晚上，卢仝偶然留宿于王涯家，及至二十一日事变爆发，神策军到四名宰相府邸大肆搜捕，卢仝正好被堵在家里，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被杀。

甘喋血后，虽朝臣畏宦官如虎，但手握重兵的藩镇不吃那一，昭义军节度使刘从谏（手刃淄青节度使李师的刘悟之）就上书朝廷质问：诸宰相为什么被杀？罪名是什么？即使有罪，也应由朝廷治，宦官有什么权力派兵捕杀？刘从谏还直接列举仇士良的罪责，甚至称：若朝中宦官继续凶顽，他将发兵安。诗人李商隐为此写《重有》：“玉帐牙旗得上游，安危须共主君忧。窦表已来关右，陶侃军宜次石。岂有蛟龙愁失？更无鹰隼与秋！昼号夜哭兼幽显，早晚星关雪涕收？”在诗中，表达了诗人对事变的痛惜和对刘从谏的支持。在刘的威胁，仇士良才渐消气焰。

李世民之死或玄武门之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