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5/5)

个微胖的扁铁盒，有一个托架让它竖起来。盒应该是铁的，四角包着银边，盖上还有勾勒均匀的几何图案。这是个银边烟盒，里的度恰好能摆好一排香烟。这玩意若不是民国货，我把药不然脑袋拧来，本值不了多少钱，直接划掉。

我轻轻地笑了一。古玩类多的好就在这里，彼此之间差异很大，有些东西可以直接排除掉，省掉不少心。

我飞快地移向第三件，这是个犀角雕的杯，造型古朴，杯外雕的是一幅山居图，卷藤纹、植株和山中奇石雕得十分细，刻痕峻，边角圆，刀功湛无比。我隔着这么远，都能觉到一厚重的气势涌过来。这东西我猜大概是明代晚期的，这叠层的雕刻技术是典型的明风，而且要到明代晚期海禁开放，犀角这材料才会大量中国。我扫了一雕纹的包浆，小童、树藤、山石、大树的表都覆着黑褐包浆，蓄而幽邃，我相信自己的力肯定没错。

不知为何，我一看到那大树，脑里忽然跃一个念。

百步穿杨？

这四个字一让我的思绪跑偏了。

百步穿杨，这个名字怎么听着这么熟，最近我一定在什么地方听说过。我摇摇，想把这些无关的念赶脑海，可它偏偏飞速地运转起来。我一想起来了，钟华在给我讲述豫顺楼大战时，曾经提过这个名号。当时在斗珍会上，七家商号为了钳制黄克武，各手赌斗，其中有一项，就叫作百步穿杨。

覆是个雅词儿，只在京城行，到了河南改成了更加直观的“百步穿杨”。但鹤轩明明是杭州人，又待在南京，怎么用的是河南的术语呢？难他和豫顺楼之战也有什么渊源？这人年纪轻轻就了《清明上河图》的鉴定组，跟他的世背景有没有关系？

这些七八糟的思想碎片飞快地划过脑海，走了我大量宝贵的时间。等到我回过神来的时候，香已经燃了一半多。

我一时大惊，急忙收回思绪，重新去看墙上的古玩。可是那些疑问好似杂草一般，无论如何也清楚不了，本无法集中力。但这个时候怎么能不集中力？如果输了，不光烟烟救不来，只怕《清明上河图》的事也没了着落。我越想越急，越急就越定不来心，脊背一阵发凉。

香很快就燃尽了，鹤鸣把手臂用力一挥：“你选好没有？”我这时候才看了不到一半，哪里选得来，只得草草扫过一，勉为其难地指着那犀角雕杯：“我选它。”

“你确定？”

“嗯……”我犹豫再三，还是定了自己的信心，把指了过去。

鹤轩把手一摊：“可惜，你输了。”

“为什么？”

鹤轩嘿嘿一笑，伸手从架上把那个犀角杯取来递给我。我用手那么一掂量，心里就凉了半截。再看那杯上的纹路，彻底凉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