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2/4)

“愿闻其详。”我简单地回答。

这个宿舍，几乎就像是一个翻版的实验室。桌上和床边堆着一摞摞的外文资料，临墙的矮柜上摆放着几实验仪，玻璃烧杯里搁着牙刷和牙膏。墙上还贴着一张人解剖图，上的肌和神经清晰可见。现在告诉我说她的衣柜里藏着一骷髅我都信。屋里东西很多，但摆放极有条理。除了没有什么生活味以外，可以说是完无缺。

海燕把自己那份扔嘴里吃完，这才扶了扶镜，开说：“我这里的地址，也是鹤轩告诉你的吧？”

这姑娘有意思，看到别人说错了话，非要扯住说清楚不可。看来，她之所以选择我而不是钟华，不过是因为我是揭秘《清明上河图》的作者，值得骂的地方更多罢了——诚如鹤轩所说，她确实有怪。但其实这也不算怪，她只是特别较真，对真相有执着的追求，这与我五脉“去伪存真”的神并无本质区别，理应钦佩才对。

而且我不怕她指我的错误。恰好相反，如果她说我的问题，证明她确实从熙那里得到过什么消息，这是一件好事。

“我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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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燕把苹果搁在一个搪瓷盘里，用柳叶刀一指。我注意到，在她前的那一摞书，风格和其他技术资料完全不同，放在最上的一本是中华书局印的《明史》，底十来本的书名也都是文史类的，书脊上贴着标签，估计都是复旦图书馆的馆藏书。

海燕正坐在一把会旋转的沙发椅上，用柳叶刀削着苹果，苹果一圈圈垂去，厚薄一样，一直不断。

我敲了敲门，里面的人说来。我和药不然一房间，先吓了一。

“你放心吧。我今天之所以把你叫来这里，就是想当面驳斥你那漏百的所谓质疑，让你知自己蠢在何。”

“坐吧。”她也不抬。

而在这摞书旁边，是几张报纸，其中最醒目的就是《首都晚报》，而且是刊登了我那篇《揭秘》的那一期，其他还有几份南方和港澳报纸，都是转载这篇文章的。

可屋里没有别的椅，我和药不然只好一人找了一堆书垫在。她把苹果慢慢削完，然后切成三片，递给我们每人一片，还挥了挥柳叶刀：“已经消过毒了。”我和药不然接过苹果，发现切得特别均匀，跟拿尺量过似的。

海燕说：“你讲了一个愚蠢的故事，却惹得全国大众沸沸扬扬，把你捧上名不副实的位。那你和鹤轩有什么分别？”

海燕看向我的神陡然变得严厉起来：“而许愿先生，你和鹤轩也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

“不，骗人只是恶，算不得大罪。但他宣扬的那一东西，只能用蠢来形容。这个世界上，可怕的不是恶人，而是蠢人。我至今也无法理解，那些违背理常识、违背人规律的谎话，为什么那么多人相信，那么多人拜，甚至还有记者帮忙宣传，还有官员帮着推波助澜。居然真的有人相信存在特异功能和气功，真是一悲哀。”

“他骗人。”

我估计她肯定得先好好痛骂一顿鹤轩，于是也没吭声，只是附和。

单，绝对不简单。

“为什么您会这么说呢？”我惊讶地反问。

海燕拿起《首都晚报》抖了抖：“我要说的，就是你这篇荒唐的东西。我这个人有洁癖，不能容忍那些蠢或错误的东西。《清明上河图》恰好和我家还有渊源，所以当我看到这些谬论时，只觉得如鲠在。你既然主动送上门来，我自然要一吐为快！”

到了晚上六半课，钟华又来了一次，重复了送、扔的程序一次，然后灰溜溜地离开。围观的人群散开以后，我和药不然这才悄悄走博士楼三层，来到海燕的房间前。

她用“也”字，自然是指钟华也是从鹤轩那里得到的消息。我觉得没什么事能瞒过她，便实话实说：“我与鹤轩赌斗，我赢了。”

“赢一个江湖骗，也没什么光彩。”海燕的镜片掠过一丝厌恶，“你知我为什么讨厌他吗？”

海燕把报纸打开：“你在这里讲一个传奇故事。陆完收藏《清明上河图》，后来王姓外甥偷偷誊了一幅赝品，被王忬拿去献给严氏父。结果严世藩的裱糊匠汤臣发现其伪，导致王忬被杀。后陆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