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章 风起(5/6)

“不是也许，是可以，我知自己可以！”蔺晨霍然回，眸激烈，“苏，旧案已经昭雪，你加给自己的重担已经可以卸，这时候多考虑一你自己不过分吧？世上有这么多的事，一桩桩一件件永不停息，本不是你一个人能解决完的！你为什么总是在最不该放弃的时候放弃？”

“这不是放弃，而是选择，”梅苏直视着他的双，容雪白，边却带着笑意，“人总是贪心的，以前只要能洗雪旧案，还亡者清名，我就会满足，可是现在，我却想的更多，我想要复返战场，再次回到北境，我想要在最后的时间里，尽可能地复活赤焰军的灵魂。蔺晨，当了整整十三年的梅苏，却能在最后选择林殊的结局，这于我而言，难不是幸事？”

“谁认识林殊？”蔺晨闭了闭睛，以此平息自己的绪，“我万辛万苦想让他活去的那个朋友，不是林殊……你自己也曾经说过，林殊早就死了，为了让一个死人复活三个月，你要终结掉自己吗？”

“林殊虽死，属于林殊的责任不能死。但有一丝林氏风骨存世，便不容大梁北境有失，不容江山残破，百姓离。蔺晨，很对不起，我答应了你，却又要言……可我真的需要这三个月。就公义而言，北境烽火正炽，朝中无将可派，我为林氏后人，岂能坐视不理，苟延命于山之间？从私心来讲，虽然有你，但我终究已是去日无多，如能重披战甲，再驰沙场，也算此生了无遗憾，所得之，只怕远远胜过了所失……”梅苏用火的手掌，握住了蔺晨的手臂，双眸灿亮如星，“冰续草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奇药，上天让聂铎找到它，便是许我这最后三个月，可以暂离病，重温往日豪。蔺晨，我们不言大义，不说家国百姓，单就我这心愿，也请你成全。”

蔺晨怔怔地看着他，轻声问：“那三个月以后呢？”

“整个战局我已经仔细推演过了，敌军将领的况我也有所掌握，三个月之，我一定能平此狼烟，重筑北境防线。对于军方的整饬，景琰本就已经开始筹划，此战之后，我相信大梁的战力会渐渐恢复到鼎盛时期。”

“我是说你，”蔺晨眸，面容十分沉郁，“三个月以后，你呢？这冰续丹一服去，虽然能以药效激发力，却也是毫无挽回余地的绝命毒药，三月之期一到，就是大罗神仙，也难多留你一日。”

“我知。”梅苏淡淡地，“人生在世，终究一死。蔺晨，我已经准备好了。”

蔺晨牙咬，一把扯开自己的衣襟，从袋抓一个小瓶，动作十分暴地丢给了梅苏，冷冷：“放弃也罢，选择也好，都是你自己的决定，我没什么资格否决，随便你……”说着转，一脚踹开房门，大步向外就走。

“你去哪里？”

“外的募兵大概还没关吧，我去报名，”蔺晨只是略停了停脚步，也不回地，“我答应过要陪你到最后一日，你虽言，我却不能失信，等有了军职，请梅大人召我去当个亲兵吧。”

梅苏心一，冰凉的小瓶握在手中，突然开始发。守在院里的其他人虽然不知冰续丹的存在，也不知两人谈话的细节，但从蔺晨走时所说的这句话，大约也能推测梅苏已经决定征北境。几个侍卫都是血小伙，黎纲和甄平更是旧时军士，他们一方面都想要上疆场卫国杀敌，另一方面又怕梅苏经受不起征战艰苦，矛盾重重之，都呆呆地站在院中，不知该作何反应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