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4/4)

韭黄炒也一起端了上来。

四个人酒足饭饱，又要了壶茶，坐着喝了一会儿。宋礼直皱眉：“也就那烧鲇鱼有滋味，别的菜……这茶可实在不怎么样，太陈了。”刘鉴解释说：“北方本不产茶，哪儿能得着上品呢？”如此闲扯半日，直等太过了当，外面不那么了，他们才起往码走去。

离码不远，突然听到争吵的声音。四个人心中诧异，赶几步，就看到一个穿着华丽的公哥儿和两个师爷模样的人正围着他们的老船夫吵闹，那公袖亮拳的，还作势要打人。

宋礼赶忙拨开围观众人，大步走了过去，昂着问：“何故在此喧闹？”话语中带上了三分官腔。

船夫躲到宋礼边，低声告诉说：“宋老爷，这三人死活要坐小人的船，我说已经被您两位包了，他们却不依不饶……”

那公哥儿看见冲来一个大胖，腆着肚撇着嘴，不禁吓了一，往后缩了半步，但他很快就缓过神来，恢复了刚才那趾气扬的态度：“怎么着？少爷我就要坐你的船，还不趁早给少爷让来！”

刘鉴也走过来，一摇折扇：“你这人怎么不讲理？”

“讲理？哼哼，你大概还不知少爷我是谁。德先生，你告诉他们。”

公左边被叫德先生的师爷模样的人闻言一捻鼠须，大声报说：“好好听着，我家费公可是今年新科状元老爷的亲戚！”

“新科状元？”刘鉴和宋礼听了都是一愣。

看到这表，对方三人还以为他们怕了，不禁得意地笑了起来。

“哈哈，尔等胆怯了吧，我家公爷可是新科林状元三表哥的四姨太的小舅的二叔公，别看年纪轻，辈分儿可够！”另一个容貌猥琐的师爷忙不迭地解释。

听他把自己这么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直接就抖落来，费公不禁有尴尬，急忙制止：“赛先生，别和他们说这么多！”

这赛先生也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脸一红，赶忙退到费公后。

“怎么样？”费公斥退了自己的师爷，脖一拧，对宋礼说：“打官腔儿有什么了不起？我从侄孙可是新科状元，派了翰林院的庶吉士。你还不给少爷我腾地方？”

宋礼刚要发火，刘鉴把扇一摆，拦住了他：“林崇么，他倒是曾来鄙府拜会过，相谈颇。不过，从没听他提起过有阁这么一房亲戚啊？没关系，我们倒不急，兄台就请用这条船吧。待我们回了京城，和絅斋老弟说起来，倒也算是段佳话呢。”

听刘鉴这么一说，那三人可就不明白浅了。说新科状元姓林名环字崇璧，只要稍稍留心，谁都能打听来，可是刘鉴一就了他的别号“絅斋”，那就只可能是很亲近的朋友才能知了。

费公想退，又有不来台，支吾了半晌，还是不敢贸然行事，恨恨地把脚一跺，转就走。德、赛两位先生在后面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