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2/5)

鲁氏先还和大伙儿一起四打问，拼力寻儿。没过两天，便没了气力，病怏怏的样儿，路也走不动了，话也说不了。她是和卖虫蚁的赵二嫂两人同一伙儿，专城西南厢这一片儿。昨天早晨，赵二嫂去鲁氏家里唤她，却见她家门前围了许多人，挤去一看，鲁氏和丈夫竟直躺在院里，两人都已死了。她忙向边人打问。

“堂屋门前那台上不是？”

、法术神妙，让人不敢不信。

一个老汉摇悲叹：“他们夫妻两个是一起上吊死的。昨天半夜里我听见他们两个在哭叫，这一向他们时常哭，听多了，便也没在意，后来便没动静了。今天早上起来，我不放心，过去问，敲了半天的门也不应。他们夫妻两个都是勤快人，从来不睡懒觉。这一向为了寻儿，起得更早。我想着莫不是啥事了？赶叫儿翻墙过去，才发觉，夫妻两个全都吊在房梁上。儿打开门，我们几个邻舍一起赶去，把他们夫妻两个放了来，早就死了。估摸是半夜哭完后上的吊。大伙儿正在伤心，却见院里还有一样东西，竟是他家的孩。”

这个消息立刻传遍了所有丢了孩的人家，大家哭成了一片。那孩被蜘蛛网裹成那样，自然是妖所为。那个儿恐怕是个蜘蛛，掳走孩的黑狗怕只是它一个小妖。虽然不知儿为何要将鲁氏的孩送回去，大家惊恐之余，却也多少有了一丝寄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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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没了儿，便什么都没了。她在厨房默想着，使自己把那一大碗麦粥全都吃尽。剩的留在锅里，给丈夫韦植煨在炉上，炉膛里只有一些残炭，还能温一半个时辰。她回到卧

直到天快亮了，她听着丈夫似乎才睡着，自己也困极睡去。第二天起来，两人都避开对方目光，不说话了，像两个异乡人，偶遇在一家没了店主的客店里一般。

就在这时，她这一伙儿中发生了件大事，是那个卖鸟雀的鲁氏。

赵二嫂扭一看，堂屋门前砖台上搁着一大团白卷儿。她忙奔去凑近一看，唬得又惊叫一声。那团白卷儿竟是用蜘蛛网包裹成的，密密实实不知有多少层，像个大蚕茧一般。上面撕开了个，一个孩童的小脸，她见过，正是鲁氏的儿。孩的脸早已僵了，一片乌青，嘴微张着，嘴角、牙齿间积着些白沫残痕……

最早那次聚会时，云夫人就已说定，三伙儿人五天一小聚、十天一大聚，若有要信息，则随时碰面。到了二月初一，又是大聚。

成亲几年了，丈夫从来没这么声大气嚷过她。丁豆娘顿时愣住，噎了半晌，回不了一个字。丈夫也似乎觉得愧了，扭过不再言语，呆坐了一会儿，起走到床边，蹬掉靴，衣裳也不脱，脸朝墙径自睡了。丁豆娘又恼又伤心，对着油灯，闷坐到半夜。油烧尽，灯焰熄了，才回过神，叹了一气，摸到床边，脱了衣裳，脸朝外，靠着床沿躺来。侧耳一听，丈夫气息发闷，时轻时重，并没有睡着。丁豆娘泪顿时，落到枕上。她忙轻咳了一声，掩住悲腔，不愿让丈夫听见。她躺在那里，像是躺在河底一般，又冷又闷，只愿这样躺着死掉。

尤其是丁豆娘，她原先见到的儿只是一团黑影，虽然恨，却没着力。现今有了这条线索，继续找去，一定能找见那儿的藏之。

丁豆娘早早起来，煮了一锅麦粥，这一向，她吃的都是这个。煮好后，她仍旧盛了满满一大碗，坐在炉边小凳上大吃起来。

更让人吃惊的是，儿并没就此隐迹罢休，每晚仍来掳掠小儿。它的行迹也越来越诡怖，丁豆娘她们四询问那些瞧见儿的人，有的说是一阵黑风，有的说有一座楼那么的一大团黑雾，有的听见一阵狗嘶般的怪声，有的则看见一只生了几十条、象一般庞大的黑狗……不少人暗地里传说，儿了童男童女气，修行越来越，妖气才会越来越盛。丁豆娘她们尽力不让自己去听这些凶言，却又不得不听，心像是被撕扯烂了，又被火烧、油煎一般。

这些天来，他们夫妻两个连面都难得见到。她回家晚，丈夫比她更晚，回来若不是喝得大醉，便冷沉着脸，见了她像是没见一般，一句话都不愿说，一问他就恼。丁豆娘把自己和那些妇人一起寻儿的事告诉了丈夫，丈夫听了，竟吼起来：“你是闲得疼？这些没张致的事？”

“啥？！”赵二嫂惊叫起来，“他们孩回来了？孩回来了，他们为啥要上吊？那孩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