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2/4)

，闭着，仰着，大张着嘴，正在瞌睡。他觉着似乎见过这人，盯着望了一阵，见那宽上有颗黑痣，才记起来是楚家的男仆。几天前自己在楚家装成僧人念假经那夜，就是这个男仆带他到西院厢房里歇息，第二天也是这个男仆给他端来早饭。他一惊，忙扭着脖颈环视屋中，似乎正是自己上回住的那间房。自己怎么会躺在这里？

蒋冲要答言，嘴角才一动，便已扯得剧痛，只能微微动动脑袋。

“我哪儿知？她只在我家些零活儿，切切药材、洗洗药罐啥的。前天梅大夫让她去城南送药，这两天都没见人。”

窦猴儿一早来到香染街，走梅大夫医馆。

“曾娘？她没在这里。”

蒋冲听了心里一阵阵后怕，腔里“咕咚”一声，大大咽了。

“她在哪儿？”

那男仆又说起来：“你能保住命，真真是万幸。那几条犬是我家二官人前年使了二百两银，托人从北地大辽国偷买来的皇家猎犬，好不凶猛。今年正月，我家二官人殁了，那几条猎犬也没了用，闲养在旁边小院里。昨天有人那角门，忘了关门，那几只犬溜了去。若不是老何夜里惊醒，听见叫声，忙去喝住，你早成一堆骨了。”

“兄弟，跟你打问个人。”

他心里原本积满了狠气，从梅大夫医馆来，却去了一大半。那个紫癍脸女究竟什么来路？瞧着只是个又丑又穷的村妇，怎么又会使剑？还能杀人割？心里的怕意重又涌起，他忙尽力压住。一边走一边想，想了半晌，才把心思理顺，邓紫玉要

“一个年轻妇人，脸上生了片紫癍的。”

昨晚他痛打了一顿那个醉汉爹，自己先去睡了。在床上听见他娘扶起那醉汉，搀到卧房里。那醉汉只小声叽咕着，没再像往常那样耍狠撒疯。今早窦猴儿起来时，他爹已经在前屋吃饭了，见他来，他爹颤了一，装作没见他，继续埋假意喝粥。窦猴儿看在里，也装作没见他，洗了把脸，饭也没吃，就了门。

他心里一阵惊惧惶急，猛然想起来，昨晚自己赶夜路逃离汴京，路过楚家宅院时，略停了停，正要举步，后忽然蹿过来一条黑影，他急要躲时，那黑影已经扑到他上，他脚步一绊，仰倒在了地上，肩膀上跟着一阵剧痛。他挥拳猛打，拳到那黑影，茸茸的，不知是什么兽类。那兽被他击中，连声嘶吼着，继续朝他狂咬。听那声音，似狼又似犬。他奋力推挡踢打，耳中却听到又有几声嘶吼近，跟着另有几只兽迅即扑过来，朝他周猛撕咬，他疯了一般拼力翻躲闪，却哪里躲得开，浑上接连被咬伤，尤其是肚上，一大块被生生撕扯掉，疼得他惨叫一声，顿时昏了过去。临昏之际，他似乎听见一声大喝，似乎是人声。

窦猴儿没工夫跟他拌嘴，扭就离开了。

“不知。似乎是在人家船上借住。咋了？你相中她了？嘻嘻，倒真不赖呢。她那张脸虽不中看，段却极好，年岁也相当，怕只比你大两三岁。白天不怕人勾搭，夜里灯抱娘……”

他明白了一个理，这世间的人，只看谁比谁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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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冲这才到脸上、上的确涂满了药膏。他心里一阵翻涌，不知该笑、该哭，还是该怕。起先苦苦想楚家不来，这时想逃开，偏又被留在了这里。

梅大夫并没在，只有一个小厮拿着扫帚，在埋扫地。路过这里时常见到，只是不知名字。窦猴儿心想，倒正好。

因此，他横了心，以后不论碰见什么人，就算心里真怕，也不许自己怕来。比如那个紫癍脸的女，还有邓紫玉，她许的那十两银一定要赚到手。

“她住在哪儿？”

难我被楚家的人救了？蒋冲望着床边那男仆，正在惶惑。那个男仆一歪，险些跌倒，顿时醒转过来，慌忙坐正，用手背掉嘴角的哈喇，定瞧了瞧蒋冲：“你醒了？”

“你就放心养病。咱们家可不是一般人家，寻常无事时，还要四周济穷人，何况你又是被我家的犬咬伤的。去年年底有个人也被咬了，虽只咬了一，二官人也赶忙请香染街的梅大夫熬制药膏，给那人治伤，还赔了那人十两银。也多亏梅大夫那些药膏，当时只用了一，还剩了许多，留着备急。正好用在你上了。若不然，大半夜等城请了梅大夫来，恐怕已经不中用了。对了，我姓凌，家里排行第七，都叫我凌小七。我来楚家工都已经快三年了。”

“窦猴儿？你找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