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5/6)

革履迈步来，一脸淡笑。

吴郁文当日放过五脉，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许一城在南边有人，可以北伐军的介绍人。所以两边一落座，他就急不可待地问南边的事如何了。许一城从怀里掏一张名片，轻轻搁在办公桌上，吴郁文拿起来一看，眉一皱，这名片上的名字陌生得很，姓名笠字雨农，衔也不是很大，不过是国民革命军总司令上尉联络参谋。

“一城老弟，这是怎么回事？”吴郁文森森地问。他好歹是，跟一个上尉联系也太跌价了。

许一城跷着二郎，悠然用指晃了晃：“您再仔细看看。”

吴郁文也是老于宦海，他再去看，果然看端倪。这个上尉联络参谋虽小，可却是总司令来的。经常随侍蒋中正边的，必是亲信。近楼台先得月，这可比认识什么师旅更方便。

许一城：“年初蒋公令，成立了一个联络组，专事对北方诸省联络，就是我这位朋友着。你与他联系，恰到好。”吴郁文听了心中有些惊讶，原来这机构才新立不久。许一城看穿了他的顾虑，又说：“正是新机构，才好办大事。他急于立功，您急于投效，这价钱就好谈了。”他用指了片，“不是我夸，这位雨农将来可会成大气候，不趁他未起之时熟络，等到成龙成虎之时，再攀附就晚了。”

吴郁文立刻把脸给散了，眉开笑，把片收好。两人又客了几句，许一城不经意地一抬：“一城此来，其实还有另外一件事求吴帮忙。”吴郁文知这是要提条件了，一拍脯：“只要兄弟我能到，一定义不容辞。”许一城说那天拍卖中有一件铜磬，不知吴可还有印象从何得来？

吴郁文一愣，随即笑：“王老板家又闹鬼了？”他为侦缉，京城耳目众多，这事瞒不过他。

许一城不能说东陵的事，这些人都是贪狼星转世，如果知那一条生财之，断然不会放过。他索将错就错，回答说：“我是帮人帮到底，查问这东西的源，也好对症药帮他驱邪。”

吴郁文双手抱臂，陷沉思。他不懂古玩，所有收藏都是从犯人家里抄走的，能抄多少抄多少，经手数量一大，他自己也记不清楚了。

许一城盯着他的脸，手指轻轻敲着桌，脑里也在飞速转动。淑慎皇贵妃的墓是三月二十九日被盗，到了五月份铜磬就落到了吴郁文手里，这期间周折肯定不。如果要追查来源，从吴郁文这里最快不过。

吴郁文实在想不来，一拍桌喝：“发，来！”一个脸愣小跑办公室，说叔叔你找我？吴郁文说：“咱们原来过一个铜磬，你还记得是从哪得来的么？”发挠挠脑袋，想了一圈，一拍掌：“我想起来了，这不是裴翰林拿来赎儿的么？”

许一城这才知，原来在上个月中，六路的日本商人报案说丢了一批烟土，警察厅一查，是一个姓裴的小的，人赃并获，当时就拘了回来。他爹是个前清的翰林，除了如数上缴罚款，还送了吴郁文几件古玩，这才把人给赎去，其中就有这件铜磬。

“那位翰林是不是叫裴涛？”许一城问。发找当时的保书来，一看底签名，龙飞凤舞的两个字果然是裴涛。许一城眉一展，笑了：“哦，原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