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5/5)

西，分为两。一是亲自去乡跑，挨家挨院地转悠，这叫数佛珠，意思是一粒一粒地数过来，非常辛苦，但捡漏的概率，往往可以用很便宜的价格拿好件儿；还有一叫等兔，一般是在镇里最闹消息最灵通的地方，比如客栈，摆那么一只金蟾，上压起一摞铜钱。这就是告诉当地人，我来贵地收货，家里有什么好东西可以拿来客栈，当场买卖，守株待兔。

两者之间有微妙的差别。像是河南、陕西之类的古玩大省，古董商一般都是数佛珠，宁可一趟趟找，因为好东西多。等兔一般是路过一些不那么盛产古迹的地方，人生地不熟，又不一定能挖到好东西，就索亮招牌让人主动上门。

许一城摆金蟾去，就是打了个广告，告诉平安城所有人——包括王绍义在——我路过宝地，顺便收古董，有意者请与我联系。

过了一阵，黄克武回来，一脸怪异，许一城问他怎么了，黄克武说柜台上已经搁了仨金蟾。这就是说，已经有三个古董贩也来了平安城，都摆等兔的架势。

平安城附近没什么古迹，从古至今都不是什么大都大城，很少有古董贩专程跑来。这一凑了四波人，事可蹊跷了。

许一城斜斜靠在藤椅上，用指敲着膝盖，说其他几家八成是听到东陵的风声，想跑过来收货，这是好事，只要有人能把王绍义手里的货钓来，就算成功。

“我先去溜达一圈。”付贵说，也不等许一城说什么，转就去了。许一城跟他有默契，不用多说什么，就叮嘱了一句小心。付贵不懂古董，他得负责所有人的安全，所以这平安城的地形虚实，得事先踩好了才行。

海兰珠站起来，推开窗往外看去，这里是个临街的二层房间，正对着平安城唯一的一条大街。她把帽摘来，解开洋装上的第一个扣透气。黄克武面一红，转要去，许一城却对他低声喝：“克武，别走，对面有人。”黄克武先是一惊，随即反应过来。他借着余光，看到客栈对面的屋窗边闪过一个人影。海兰珠只怕是一屋就发觉了，才故意这轻松姿态，让人放松警惕。

这女人可不简单，许一城心想，然后打开报纸，跷起二郎慢慢地浏览。海兰珠斜坐在床边，从包里取一把小巧的指甲刀，开始修剪起指甲来。只有黄克武有些尴尬，觉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想想自己份是保镖，就靠墙站好。

过不多时，伙计跑过来敲门，恭敬地说：“许爷，有人找您。”

许一城和其他两人对视一，想不到这么快就有人送货上门了。不过再仔细一想，平安城也就麻雀那么大，有什么动静，肯定一传就是满城皆知。

“克武你在房间里看好行李，海兰珠小，你跟我去。”许一城。海兰珠妩媚一笑：“许大哥，别这么生分，会被人看破绽。叫我安妮就可以了，这是我在英国起的名字。”许一城表示知了。

趁着往楼走，海兰珠好奇地问：“为何你会让我陪你来，让克武守着房间呢？”她很清楚，许一城对她是怀有戒心的。